事出紧急,李夜阑根本来不及擦干身上的水:黑色的外袍湿漉漉地贴在身上、长发披散下来露出一半洁白纤细的后颈。
暗中捏了自己大腿一把,赵与风才堪堪回神,然而一抬头,又看见那湿衣服勾勒出一副过于纤细的腰身。
赵与风又面色狼狈地转开头,那样细的腰,总会让他忍不住地想,是否一手可握。
见赵与风态度古怪,李夜阑皱了皱眉低头看自己,看见那湿漉漉的衣衫时,忽然明白了什么,低低骂了一句“放肆”,眼中迸发出怒火。
他手中剑华大盛,直接织成密不透风的网、罩向对面的赵与风。
美人美则美矣,但不可因此误了大事。
害命的剑气磅礴,也激得赵与风连连回神抽身后退,急急拔出自己的佩剑相抵。
此剑名龙泉,虽不如承影有名,却也是一柄削铁如泥的利器。
“抱歉,我无意冒犯。”
对招之时,赵与风忍不住要解释一句。
回答他的是李夜阑拔出含光剑,迸发了更加凌冽狠绝的剑意。赵与风吐了吐舌头,再旋身躲避,一回头却见方才身后的梅树,被整个削平了顶。
吞了一口唾沫,赵与风忽然有些发悚。
浑身素黑的李夜阑,左手握含光、右手持承影,正眸色冰冷地看着他:
“异想天开,不自量力。”
“……你这人,”赵与风被气笑了,“我俩都是大男的,看一下又不会少一块肉!”
赵与风不知道的是,李夜阑在成为皇城使之前,因为他那张脸,其实遭过不少非议。
更因皇帝对他的亲重,传出了不少爬龙床、以色侍君的恶言恶语。
所以李夜阑此生,最恨别人说他好颜色,赵与风方才用那等放肆露骨的眼神看他,他心中自是火起。
一言不合,两人又再次缠斗在一起。
赵与风方才是心中有愧,如今为了脱身和更好地救出属下,也不得不认真拼命。
两人在越来越大的落雪中拆了数百招,斩落了无数林中红梅,动静太大终于惊动了府内的士兵,皇城司的守卫们姗姗来迟,却也只能围在院外帮不上什么忙。
李夜阑本想用瓮中捉鳖的方式诱捕赵与风,却不料这人自己送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