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曙光和煦温暖、刚毅挺拔,一路披荆斩棘赶到他面前遮风挡雨。
他大喊一声:“梁小二!”
至于为什么会喊这三个字,舒倾自己也不清楚。
梁义丢掉兵工铲,跨大步子迈过躺了一地的尸体走到舒倾面前。他目光格外柔和,又温暖又深邃,身上的汗味儿点燃了荷尔蒙。
“梁小二,你怎么才来?”
梁义一句话没说,从鼓鼓囊囊的裤子口袋儿里掏出一个绿色扁平的烧酒瓶子,拧开红色盖子猛往嘴里灌,然后抬手捏了舒倾的下颌,蛮横地把嘴里酒全都灌到另一处口腔去了。
舌头在嘴里游走了一圈儿,口与口分开时,卡着力度咬了一下下唇。
胃里空荡荡的,乍一喝进去高度数的酒……别提多难受了。
“梁义你真他妈小心眼儿,你睚眦必报你!”舒倾弯着腰拼命咳嗽,强行穿插.着空档断断续续地说:“你敢占我便宜,老子今儿要是不死,以后肯定占回来,你给我等着!”
被占便宜这种事儿实在是恶劣至极。
舒倾终于吐了,就快把胆汁吐出来了。
黑夜里恶心人的声音把梁义吵醒了,他还没等从椅子上站起来,又听说道:“梁义你……刚趁着灌酒……你……我……你王八蛋!”
“……”这是做了个什么梦?说出来的话都莫名其妙的。
梁义很心疼自己的床和地板,也不知道他吐在哪儿了,反正想想就觉得特别麻心。
舒倾浑身难受,摇摇晃晃地起床了,他挠了挠头,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伸着两条胳膊空落落地往前抓,光着的脚踢到床腿上,给他疼得骂了句街。
屋子里的灯打开了,梁义怕他这顿闹把别人引过来。
灯开了的一瞬间他忽然想笑,刚才还骂着街的人正坐在地上抱着床腿儿,也不知道黑着灯的时候他还干什么了。
舒倾扭头去看梁义,看起来是使劲儿撩着眼皮的,目光软到显得诚恳,“你是谁?”
“……”
“你为什么在我屋儿里?”
“……”
接下来的时间,梁义拿着墩布墩了多久的地,他就眯着眼把头转来转去问了多久。就这两个问题,颠来倒去,反反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