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景然吃痛,又心知斗不过他,怕他再使出点别的什么能叫自己卧床休息三日不得动弹的报复路数,只好开口解释求饶:“只是案子暂时有些阻碍,耽搁了几日,原想着这几日便能回去的,就没和你写信,”眼见那人眉梢依旧一副紧张之相,俞景然又补了一句,“没做噩梦,昨儿审人睡得晚了,鸿云可以作证的!”

    鸿云在一旁看着昨天还在宴会上生龙活虎跟整个随州叫板的自家猛虎一般的王爷,此刻成了在床榻上服软的病猫,心知他是栽了,连连点头附和。

    得了一主一仆的这般解释,楚星渊这才作罢,叫人传膳上来。

    楚星渊是瞒着其他人偷偷过来的,除了亲卫,随州行在里的闲杂人等一概不知他真实身份,只晓得是瑞王爷从上京带来的一个亲近随从。

    这亲近随从的活计做的很好,很得瑞王喜欢,从他来后,行在宅子里的其他人,除了鸿大管家,再没谁近过瑞王的身。

    楚星渊将一众清淡吃食陈列摆好,又去替瑞王爷煎茶。

    按照俞景然的性子,必定是出了京什么都吃,大鱼大肉和浑不吝的乡野奇珍都要尝试。

    这清粥小菜的虽然清苦,下一下他的火正好。

    “随州这里的事,是不是很复杂?”

    楚星渊不喜欢随州,五年前他来过这里,却是眼见着俞景然被抬回上京的。

    在太常卿大人眼里,这地方风水不好,和瑞王相克。

    可他却不得不放他来,就因为俞景然是瑞王。

    楚星渊心里想,要是自己哪天能走到可以保护俞景然的位置就好了。

    而这个朝堂里,明处可以决定瑞王爷生死的,便只有那一个位子。

    他没有犯上的意思,有时候甚至在想,要是俞景然不是瑞王就好了,最好他被贬黜了,贬到无彰观修道,最好让他在自己的手底下,才可保他一生安稳。

    太常卿想着想着,便觉得自己魔怔了。

    看着在他不远处吃粥的那个人,太常卿觉得自己三千日夜的香都白跪了——楚星渊想抱着俞景然,最好把他掰开了揉碎了吃进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