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荷叶包住的叫凌波糕,形状规矩的扁状圆团,从外面看,一身漂亮的绿衣诱人采剥,咬开后方能看见粉色的花肉与中间一颗酸枣红心。
舌尖漫开的更是层次分明、由浅至深的味觉冲撞。
“初尝香淡,回味却强。是加酒了么?枣肉中似乎包含了一种烈性,味道出奇地令人深刻。”
步寻花又津津乐道:“好,适合夏日般热烈的姑娘。”这种话题没人理他,他倒是挺会自己来劲。
扶越虽同为男人,听他发言,却也是只能笑而不语。
巫却云又拿杏风松槐与雪霁糕给玄裳,前者由杏花、松花与槐花揉合而成,清异的淡香勾人食欲,后者用木芙蓉花瓣与白梅花瓣同煮而成,红白交相辉映,颜色绮丽。
“清香扑鼻,几种花味交融在一起缠绵难辨,又有浅涩感似绕梁三日余韵不绝。”
“适合如秋日多才温敛的姑娘,静女其姝,君子好逑啊。”
玄裳揉了揉眉心,巫却云只能尴尬地笑笑,两人一起无视步寻花,眼神求助请她继续为自己回馈花糕的口感。
玄裳尝了一口雪霁糕,默了默,忽然道:“雪霁糕一如其名,味道清爽,喜欢冬日纷雪的姑娘必然也喜欢。”
步寻花“啊”了声,有自己台词被抢后没反应过来的愕然。半晌,他那张没把门的嘴开口又是色言色语:“那实在是太好了,巫姑娘你手艺精湛,春夏秋冬四味花糕做得齐绝,这样我就不用担心错过心仪的姑娘了。”
春柳啐了一声,直言道:“街头上但凡姿色看得过去的,除了公的,哪个你不心仪?”
步寻花哈哈大笑,不以为耻,春柳走到他的方桌边上一瞧,展开的一张张小纸条上每个都写了一行诗,而且内容都是这种——
娇春却慵,不及芙蓉,慕心一片深处浓。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旋拂轻容写洛神,须知浅笑是深颦,十里银汉今一见,未能无意忘香尘。
春柳:“?”
“你写这些干嘛?”
步寻花捏着笔,成竹在胸道:“自然是夹在花糕里,创造我与姑娘们的缘分。”
春柳听见他那个“们”字,又想到自己说的上一句话……她还真是一说一个准啊。
这完全就是糟蹋了巫却云做的花糕。
春柳鄙视地白了他一眼,这句话没说,因为她瞥见巫却云也在一边无奈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