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闹市策马,武场伤人,甚至还曾打伤长安权贵之子……跋扈而暴躁的性子。也在长安城无人不知。
皇上圣明而罚赏分明,但在太后宠溺下,却也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故是史官常伐贬,而长安权贵仍趋炎附势上赶着结交,长安千金闺秀也常捏绢坐轿,悠逛长安城内。
有为一睹绝容,有为一遇结缘。
而此时被长安权贵上下惦记着的萧小侯爷,正散散倚在案榻上,劲白修长的手提着晃悠悠的酒壶,微挑的凤眸里阴着层醉意的红光,听见门扇轻启声,眼皮微撩,慵懒地朝门边望去。
门扇轻启。
一个水蓝衾袄的熟悉身影映入眼帘,萧珩不动声色地微微勾了勾唇,冷哼一声,仰头灌了口酒。
柳织书端着木托推门而进。
虽然云晴在门外千叮咛万嘱咐了,柳织书进来看见里头的景象还是略微吃惊了一下。
屋里蕴冽着浓烈的酒味,富丽堂皇的摆设,地上碎成片的瓷瓶灯盏,仰翻的桌案,破碎的雕纹熏香炉……划破的唐人山真迹屏风还有一颗因悬挂梁顶幸存下来,仅剩唯一照明的夜明珠。
案榻上。
云纹袖,深蛟袍,松松散散地披在案榻人身上。
榻上人斜倚着,劲白修长的手指提着晃悠悠的酒壶,一张过分昳丽而冷傲的面庞隐在濯濯夜明珠光下。
墨发乱,微挑的凤眸迷着一层看不清的幽光,直勾勾盯着门边人。
濯濯如泉,近是桀骜难驯。
柳织书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边避开地上的碎瓷破盏,边端着木托往里走。
“呵……”
案榻上的人忽地散散地勾唇冷笑,手上提着的酒壶松手掉下,滚落地上发出混重的闷响。
俊美无暇的面上蒙着一层酒意的醺红,微挑的凤眸冷了冷,看不出丝毫醉意的失态。直勾勾盯着面前人,声音沉沉:“…你进来做什么?谁人让你来的?”
柳织书顿了顿,干脆就地停了下来,将木托举高,道:“蔡嬷嬷让奴婢给侯爷端醒酒汤。”
萧珩微挑的凤眸眯了眯,沉了沉气,又像是气不过。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