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的伤还没好呢,而且又中了……”
闵槐烟生生将余下的三个字咽下,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宁愿不提起这件事,于是生硬的转了话题,拿出师兄的派头道,“总之,要看月色,等你的伤好了再说!”
见对方皱着眉,欲言又止的纠结着,祁濡辰也不揭穿他,只是温和的笑着,无可奈何的站起身来,拖拖拉拉的被自家师兄带回房间,嘴里还在不情不愿的嘟哝着:“我又不是娇滴滴的小娘子,伤早就好了,哼哼……”
闻言,闵槐烟直接被气笑了:“伤好了?敢问这位公子你是玉帝下凡还是金刚转世,不过才一天而已,你这伤就好了?”
“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位兄台我偷偷告诉你哦,其实小爷我是太上老君的第七十八位真传弟子呐,只要你把小爷我伺候好了,保你寿比南山、长生不老,嘻嘻嘻……”
“好了好了,这位少爷,□□什么的你就用不上小的了吧?那少爷您就别折腾了,早些歇息啊……”
闵槐烟将自家小师弟扶上床,又帮他把被子盖上,捏了捏祁濡辰那张笑得没心没肺的脸颊,眼底带着些纵容和宠溺,“少爷,小的就在隔壁啊,您要是有事的话敲墙就行了……睡吧。”
祁濡辰乖巧的点了点头,目送着自家师兄走出房门,这才敛了面上的笑意。
只见他单手抚摸着眉心那一粒朱砂痣,嘴角勾起冷笑,轻声呢喃着:“发作了么……天妇罗。”
另一个房间内:
闵槐烟将碧箫放在桌上,手里端着一杯冷茶抿了一口,微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突然,一阵细微的风拂过,木桌上的烛火剧烈的跳动了一下,一道黑影微不可查的闪过。下一秒,烛火恢复正常,而那道黑影已经悄无声息的跪在闵槐烟面前,从始至终未发出过半点声响。
“主上,按照您之前吩咐的,牧云和晓左以后会成为小公子的护卫,暗中保护小公子。”
“嗯……记得,不必要时,不可打扰到小师弟。”
“属下遵令。对了主上,有关小公子身份的事情已经查到。”
“说。”
“小公子乃是前西境大帝祁绯与栎西蔷帝后之嫡子。就在四年前,祁绯大帝因积劳成疾,不幸陨落。而依据其留下的遗诏,栎西蔷帝后的亲弟弟栎阑继位。栎阑践祚后,原太子祁染,也就是祁绯大帝的嫡长子,以栎阑擅改诏书,谋权篡位为由,联合其他八位兄弟意图起兵,事情败露后被栎阑血腥镇压,祁氏阖族灭门,只小公子一人存活了下来。”
闻言,闵槐烟捏着茶杯的手顿住了,放在膝盖上的手掌握成拳,力道之大连指关节都泛起了白,半晌后方才力竭般的松开了手。
阖族灭门么。
难怪,难怪会忧思过重,抑郁成疾,原是这样啊……竟是这样啊。
四年前,小家伙才十二岁……
闵槐烟偏过头,目光幽幽的看向房间左侧,仿佛想要透过厚厚的墙壁看到另一边儿或许已经熟睡了的人儿,良久之后方才叹息般的问道:“我记得,栎阑,是西境栎氏的现任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