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浓有些措手不及,僵硬地仰着脖子和他对视。
大概两秒。
男人收回了目光,视线重新放在小姑娘身上,好似没有发现她的窥伺。
或者说,发现了也不在意。
毕竟无亲无故的,他也不用把情绪分给个陌生人身上。
管小姑娘就够了。
郁浓收回目光,低着头注视着地面弯曲的看不出来是个什么玩意儿的花纹,莫名有些难受。
她很小就很会察言观色,哪怕明微岚再怎么掩饰,她都能看清她心中日益增长的对郁山海的怨怼,更何况后来,她不屑于再为了女儿做个演员,于是冲突爆发得直接又利索,跟本垒打似的。
而她就是郁山海和明微岚婚姻生活本垒打的见证人,“乒乒乓乓”的击打争吵摔打声曾经是她很长一段时间的噩梦。
谁也不会给她撒娇的余地,更不会为了她像男人那样让步。
“我们要走了哦,小姐姐要我们送你一程吗?”小姑娘跑了几步凑到她眼前,显然留意到了她硕大的行李箱。
郁浓要感谢自己强大的心理素质,抬起头,笑了笑:“不用了,你们先走吧。”
神情自然,笑容自若。
小姑娘可惜地“啊”了声,回身:“那我们走吧,燕同志。”
“叫我什么……”站在原地的男人抬起眼睑,长腿往前迈。
小姑娘嘻嘻笑了两声,也不把他的威胁当回事,先跑到车边等他。
这位‘yan’同志应该经常抽烟,疑问语气时带上了浓浓的沙哑,但是沙哑得很好听。
她的耳膜还挺享受的。
郁浓慢慢想着,男人已经走到她身边,停步。
怎么了?
郁浓抬头,和他对视。
男人开口了,声音低哑,像名贵的大提琴琴弦震动,性感得逼人:“……确定不用我们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