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芳泽眼眸低垂,微偏过脸去,微蹙着眉头,并没有做出应答。

    穆太后的步伐,与兰芳泽相背,渐行渐远,慢慢消失在安定门的一隅。

    落日余晖中,只身一人的少年,孤独地在逐渐西沉的光亮里,浑身斑驳地印着暗红sE的乾涸血迹,疲惫的眼神中,透着对於马车上江芙蓉的担忧,与手足无措。

    而院使刚一在马车上站定,兰芳泽忽然像想起什麽似的,高声叫住了他。

    “慢着!”

    兰芳泽大踏步地走过来,眼角的余光,不屑地审视着那畏畏缩缩跟在院使後头的那一众医官,问道:

    “你们太医院没有nV人吗?本君的世子妃怎能让你们这些粗鄙的男人们诊治?”

    说罢,兰芳泽一把夺过院使手中的小瓷瓶,皱着眉头,径直从院使身边飘过,大手一挥,一PGU便将那不知所措的院使挤到了一边,自顾自地给摘掉了瓷瓶上的塞子,作势就要给江芙蓉上药。

    “看什麽看?还不赶紧滚?”

    “可是……”

    院使看着兰芳泽手中的瓷瓶,又瞧了瞧自己从药箱里m0出的一把小木勺,面露难sE。

    “去叫你们太医院的nV医官来,现今眼下能够止血的法子,本君会处理。”

    院使听罢,只能乖乖地从马车上下来,俯身向兰芳泽小声应答道:

    “回世子殿下的话,太医院只有一位从g0ng外请来的,专门为g0ng中nV眷们诊病的带下医……”

    “那不还快去请?!”

    院使抬眼为难地盯着兰芳泽那张随时都快要爆发的脸,犹豫了一阵,最终还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世子殿下,方才那瓷瓶里的药,是送到口中含服的,不是外敷在伤口上的,还有就是……那nV医是专给陛下后妃诊治的……微臣不敢……”

    院使吞吞吐吐,越说到後头声音越小,眼睛还时不时地抬起来,偷瞄着兰芳泽不断变化的脸sE。

    兰芳泽呆呆地望着大半瓶都倾倒在江芙蓉伤口的h褐sE粉末,悬在半空中的手,一时间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你尽管去请,有任何事情,推给本君便是。”

    兰芳泽一边将瓶中剩余的药粉递到张芙蓉的嘴边,一边沉声吩咐着院使。

    动作还算麻利,不过半盏茶的功夫,那院使口中的nV医官便急匆匆地提着一只桃木sE的药箱,火急火燎地来到了江芙蓉的身边,而兰芳泽也毫无意外地被请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