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芳泽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十分随意的指着一张麻木淡漠的面孔,尔後大摇大摆的侧过身,也不管江芙蓉答不答应,一把拉住江芙蓉的手,朝着正殿走去。

    “难得出个太yAn的天气,早膳可多吃点才好。”

    兰芳泽漫不经心地大踏步地走着,全然不顾身後那受宠若惊到不停将脑袋往地上撞的g0ng人,而走的慢的江芙蓉,一边费力地从兰芳泽的手掌中挣脱着,一边忍不住循着这磕头声歪过头去,尔後拉了拉兰芳泽的衣袖,试探着小声问道:

    “这头磕的也太响了吧….…兰芳泽,你要不要劝一劝?”

    兰芳泽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脸上挂着十分欠揍的笑容,回应道:

    “哟,心疼啦?世子妃要是心疼可以替了他去啊,再说了,本君又不是天上的神明,不需要他这般如此跪拜。”

    兰芳泽轻描淡写地打趣着,而急於争论的江芙蓉,却并没有注意到快要昏Si过去的寻春,正一左一右地被分别拽住两只胳膊,拖去那无人知晓的角落。

    但随着兰芳泽踏入正殿,瞧见那诺大的圆桌上,只有寡寡淡淡的清粥,和一碟酸黢黢的小咸菜,不禁疑惑地皱起眉,转头看向方才他钦点的那位随身侍从,语气里带着纨絝富家子弟特有的乖戾,不耐烦地厉声质问道:

    “本君只是禁足,不是坐牢,现今这饭食怕是连南燕地牢里的那些Si囚都不如了吧?!”

    刚刚上任的随身侍从,彷佛只会下跪磕头求饶似的,脑袋撞的地面砰砰响,慌忙解释道:

    “殿下恕罪,方才陛下派人来传禁足令,也一并顺走了采思殿剩有的余粮,还说……”

    那侍从yu言又止,抬头想瞧一瞧兰芳泽的脸sE,但又惧於他的yin威,复而又快速低下头去,脸都快埋进土里。

    “还说什麽,吞吞吐吐的又是做甚?”

    “陛下还说,在您的禁足令松解之前,一颗米都不给送进来!”

    可怜那小小的侍从,自始至终都战战兢兢地趴在地上没起来过,话一说完,还平白无故地捱了兰芳泽一撅子踢,一旁默不作声的江芙蓉,看着眼前的场景,都不免微蹙起眉头来,往兰芳泽身後躲了躲。

    而兰芳泽习惯X地握住腰间的那块玉佩,发现手里的质感跟份量有些不大对劲,一低头才发现,是自己昨日里一时脑子热,将那块在南燕王城中行走自如的玉牌,和江芙蓉的那块凤佩换了过来。

    转而将视线投向肩膀被纱巾层层包裹着的江芙蓉,兰芳泽仔仔细细的把江江芙蓉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并没有发现那块玉牌的踪迹。

    “你看什麽?”

    江芙蓉被兰芳泽这种红果果的眼神,看的有些发毛,抬起手臂下意识地护住了x口,向後退了一步。

    兰芳泽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示意江芙蓉不用过分紧张,尔後又将目光投向了江芙蓉身後牛皮糖一般的含烟,轻哼了一声,在桌边坐下,不紧不慢地端起碗,喝了一口那寡淡如水的清粥,扬了扬下巴,冲着含烟说道:

    “喂,丫头,想不想让你家公主吃饱穿暖?”

    话毕,兰芳泽从怀里掏出一颗圆溜溜的黑曜石扔给含烟,朝着她略一挑眉,还眨了一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