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芳泽见状,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绕着那些个红木箱子走了一圈,随手将一只箱子合上,流露出一脸的惋惜神sE。

    “不过是叙家常而已,何出本末倒置之言?倒是这些h金首饰,都是最为普通的工艺做的,还不如外头那些民间工匠的手艺,再说……又这麽老气,还不能化成金叶子。啧,可惜,实在是可惜。”

    兰芳泽整张脸都写着“痛心疾首”几个字,尔後像是意识到什麽似的,猛然抬头看向江芙蓉,尴尬地挠了挠後脑勺,摆着手说道:

    “本君不是要打这些金饰的主意,本君不过实话实说罢了。”

    江芙蓉垂眸,淡然地微微一笑,也随着兰芳泽的脚步走过来,拿起最顶上的那只金钗,仔细端详着上头的纹饰,接着抬眼看向兰芳泽。

    “你说的没错,都是些普通的俗物,但是你也清楚,南燕帝最喜欢的就是让别人去猜他的心思了,是不是?”

    兰芳泽没有吱声,只是低下头去,也算是默认了江芙蓉的说法。

    “一堆漂亮且无用,甚至华而不实的物件,这是在暗喻,我不过是西戎的一只美丽的摆件而已,叫我在自己应该在的位置,乖乖呆好,而随着赵培安一同来的那座轿撵,则是在说我德不配位,让我安分守己……”

    兰芳泽听着江芙蓉的这些解释,眉头不由得越锁越紧,扯了扯嘴角。

    “不是吧,哪有多弯弯绕,就是些不入眼的赏赐罢了,你想太多了,我的世子妃。”

    兰芳泽说着,一把抓住江芙蓉的衣袖,拉着她殿中的铜镜前坐下。

    “现在最要紧的,不是别的,而是先要把伤养好,你瞧——这才几日,都瘦成这个样子了。”

    顺着兰芳泽手指的方向,江芙蓉的目光也落在了那镜中瘦削的脸庞。

    “那……还要麻烦世子殿下多上上心,早日找出凤鸣苑的幕後主使,如此这般,才能让我安心。”

    兰芳泽面sE一顿,侧目瞥着江芙蓉那只搭在自己手背上的小手,随口应着。

    “会的会的,本君自然会给世子妃一个公道。”

    只是在江芙蓉看不到的地方,兰芳泽转身的一瞬间,他眼神中的Y狠,一览无余。

    “世子妃在此好生休养,若是缺什麽要什麽,直接跟本君说便是。”

    兰芳泽从偏殿慢悠悠地退出来,临走之前,还格外潇洒地,给江芙蓉丢下了一句交待。

    而紧跟在後头,端着一小碗雪燕银耳羮的含烟,不屑地斜睨了一眼意气风发的兰芳泽,却在关上门後,还是忍不住朝着江芙蓉小声揶揄道:

    “就他昨日还让我钻狗洞去讨要口粮的窝囊样,竟然还有勇气对公主您说,要什麽就跟他说?就他这般三天两头随时都有可能被禁足的纨絝无赖,连缺什麽都不一定能给的了,还问他要?要什麽?一个笑话?”

    看得出,含烟是被兰芳泽气的不轻,而江芙蓉一改往日与含烟一同吐槽的姿态,皱起眉头,厉声呵斥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