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烟心头一惊,不知兰芳泽何时出现在她主子的偏殿里,她赶紧在衣裙上擦了擦方才洗茶盏时还带着水珠的手,怔怔地看着兰芳泽渐渐远去的背影,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尔後,猛然间反应过来的含烟,立刻转身推开门,发现江芙蓉侧身躺在床榻上,睡得正香,心里这才顿时松了一口气。

    含烟背过身去,往炭炉里又添了一些银丝碳,身後却猝不及防地,响起江芙蓉慵懒甜糯的嗓音。

    “含烟……你回来了啊?”

    说着,江芙蓉抬起那只未伤的右手,晃晃悠悠地伸了一个懒腰,半眯着眼睛,随即睡眼惺忪地盯着那蹲在她面前的含烟,迷迷糊糊地哼唧着问她。

    “是,刚把主子您平日用的茶盏洗乾净,在外头晾着。”

    “嗯~好吧。”

    江芙蓉随口应了一声,慢条斯理地翻了一个身,脸朝着床榻里头,闭着眼睛,嘴角却不自然的g出一个上扬的弧度。

    原本她还不确信方才那人是兰芳泽,如今问了含烟,江芙蓉已经完全笃定,刚刚在她半梦半醒之间,紧贴着她柔nEnG脸蛋的手掌,必定是兰芳泽的。

    高端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方式出现。

    那既然他兰芳泽不吃来y的这一套,那江芙蓉便放低姿态,做一只温顺听话的狸奴,让他渐渐沉浸於她编织的美好温柔乡中,对她的各种要求安排,言听计从。

    苦r0U计与美人计双管齐下,再有江芙蓉向来引以为豪的姿sE加持,就算是块废铁,也很难不动心。

    江芙蓉越想越开心,不禁轻笑出了声,肩膀跟着一抖一抖的,着实把正起身的含烟吓了一跳。

    “公主?”

    含烟小心翼翼地瞪大眼睛,猫着腰试探的问了一声,见床榻上的人,呼x1声渐渐均匀起来,含烟才放心地去偏殿前的那间小屋子里守着。

    只是,从江芙蓉那处回来的兰芳泽,即使站在窗口前站了许久,还是无法平息内心中的风起云涌。

    他能清楚的感受到耳後连着脖颈,烧的厉害,也更清楚,这种灼烧不是来自於之前泡的药汤,脑海里总是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江芙蓉用脸贴着自己手掌的画面。

    一遍又一遍,惹得心头一阵燥热。

    “殿下,天儿不早了,该歇息了。”

    前几日,兰芳泽随便指的那个侍从,此时正端着一个暖婆子,低眉顺眼地,很是小心地提醒着兰芳泽。

    兰芳泽闻声,慢慢侧过身,瞧见那张脸,并不是寻春,心里反倒愣了一下,但旋即又反应过来,接过他递过来的暖婆子,扔到一边,微微蹙眉道:

    “这都已经春天了,还拿这个来?怕是叫你冷Si本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