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凡人楼,可是个正经的法宝售卖店铺!
凡人楼顶层,自鱼萱草被孟元扫地出门后,禁制开启,门扇又紧闭了起来。
“我可终于知晓你说的那‘平平无奇’四字的真意了,原以为这鱼萱草在修真界年轻一辈中也有些名头,这些年来还传出了个‘修真界第一美人’的名头,我这等俗人也忍不住好奇一观,没想到果真如你所说,这都是谁帮她弄出来的名气?”
“难道是玄阳?”
“不不不,玄阳那人看起来也不是个会操纵舆论之人。”
“莫不是,鱼萱草是你们掌门的私生女!”
孟元自鱼萱草离开后,便一直喋喋不休,简直如同一个话痨一般,却一直没有人与他搭话,让孟元像是神神叨叨地在与空气对话。
“喂!谢灵均,有你这么对待你的得力助手的吗?小心我一走了之,让你一个人管凡人楼这个烂摊子!”又等了一会,依旧没等到回音,孟元骂骂咧咧地拨开珠帘,走进内室,见内里之人正专心致志地刻画一个法阵,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住了嘴。
孟元倚靠在门框上,也神色专注地看着谢灵均,脑海中不由回想起两人是如何相识,自己又是如何赖上她的。
孟元出生于一个凡俗小国的富贵之家,自小衣食不愁,幼时也过了些许年头的少年生活。只是这一切都因他“身负仙缘”而被毁灭得干干净净,只因一个中等宗门看上了孟元的资质,想要多加培养,便以“斩尘缘”之由,要了他一家百余口人的性命。得知真相的孟元那时几乎心神俱毁,眼见报仇无望且不得不屈身于灭门仇人的宗门之中,绝望的孟元从断崖一跃而下,却从断崖下继承了一位坐化了的渡劫修士的全部遗留,真正走上了修真之路,而后的报仇雪恨便不再一一赘述。
报完仇的孟元嬉笑怒骂,状似疯癫的过了一年又一年,给修真界也留下了一些无从考寻的传说。
从地位上来说,孟元与身为天玄宗长老的玄月是天差地别,按常理,两人这一生都不会有什么交集。但自凡人楼一现世,孟元便对这个势力起了极大的兴趣,他本就是极为聪颖之人,又精通隐匿之法,抽丝剥茧之下,谢灵均便被他堵了个正着。
自两人相遇相识,孟元知晓谢灵均淡漠无比的性情之后,反而黏上了她,毛遂自荐地做了凡人楼的副楼主,主动替她管理凡人楼的琐碎之事。谢灵均创立凡人楼本也只是一招闲棋,有人乐意揽事,她自然不会拒绝。
两人共事也有几年,孟元也隐约知晓谢灵均并不是天玄宗那个玄月真人,只是并未说破罢了。
“你若是实在太过闲适便把凡人楼扩张计划做一做,不要净做些无聊之事,我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还会对美人感兴趣了?”谢灵均刻画完新设计的阵法,小小的吐了一口气,皱眉打量了一眼浑身透露着一股吊儿郎当之气的孟元,冷声冷气地说道。
两人虽是性格迥异,几年相处下来,却又有一种无言的默契,孟元已是这个世界唯一能稍稍靠近谢灵均之人了。
谢灵均话音刚落,孟元的贱性立马就上来了,笑嘻嘻道:“你不会是吃醋了吧!你放心,这世间,只有你谢灵均一人能拿走我的心,任什么第一美人,第二美人,我绝不正眼瞧一下!”
习惯了这人嬉皮笑脸没个正经的时候,谢灵均也懒得跟他斗嘴,拿起刚刻画好的阵盘,“我又新设计了一种阵法,能把法宝提升三成的攻击力,你拿去让人试验一番吧。”
谈到正事,孟元立刻肃了面容,接过阵盘,他对阵法也颇为精通,只瞧一眼,就知道这阵法绝对没多大问题。孟元忍不住又问了一次:“你脑子是怎么长的,怎么从你手中,刻画新阵法比别人画现成的都快?”
谢灵均面对这个问题,依旧淡然一笑。
任凭谁,见过宇宙之繁复,面对阵法,都会觉得不过是婴孩游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