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淑珍早已猜到他会有如此反应,她把被吓地哇哇大哭的儿子哄好,又笑着安抚林源:“源源,带弟弟去房间玩吧。”
“好的,妈妈。”妈妈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和爸爸商量,林源觉得赶紧带着弟弟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头顶吊扇刮出的吱吱声,在客厅这狭小的空间里显得异常嘈杂。
夏淑珍和林跃面对面坐着,看着他接连抽了几根烟,起身倒了杯冷白开放到林跃跟前,让他冷静下来:“也不问问我为何这么做吗?”
吸完烟尾处的最后一口,林跃狠狠吐出一圈烟,嗤笑一声:“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机械厂的工作既稳定又算不上辛苦,就连逢年过节时的福利待遇,都比经常加班的白领要强。
他觉得傻子才会选择卖断工龄,也幸许,天太热,自己老婆一时中了暑,才会有这么荒唐的做法。
林跃眼中明显的不信任和猜忌,夏淑珍早已没任何感觉。
前世刚下岗,两人都没了工作,为了生计四处打拼的时候。
她羡慕别人开店赚钱,不用东奔西跑,日晒风吹,便试着劝他:“要不开个小吃店吧?我厨艺不错,说不定我们也可以早点买上房子呢。”
林跃过惯了安稳的日子,不敢轻易地迈出任何一步,生怕冒险:“开店,你就知道开店!万一赔了呢?”
满腔的热情被他这么一盆冷水泼下来,夏淑珍没和他争,也没和他吵。
只是还坚持着创业的想法,开店不行,那她就自己干。
她慢慢摸索,在刚建好的大学城前摆起了吃食摊。
后来,他看到她比自己每日起早贪黑要赚地多,才开始慢慢转变。
因此现在夏淑珍不着急,在知晓能卖断工龄拿钱后,也没第一时间和林跃商量。
她知道哪怕说地再多,也不如行动来的实际。
夏淑珍心平气和地看着林跃,没立即解释,反而开口问道:“源源今年几岁了?”
“七岁,生日五月初五,秋季就要上一年级了。”林跃手指一顿,抖抖烟灰。
“那学校你打听好了吗?”夏淑珍点点头,再次问林跃。
她们一家虽然有本地户口,可想让孩子接受好一点的教育,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学校的名额都是有限的,各种关系打通都要花不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