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院长聊完,又和席清去吃了个晚饭,阮暮汀到家的时候,已经快九点钟了。
门一打开,扔了车钥匙,衣服都没换,先坐在玄关处的换鞋凳上,发了会呆。
屋子里是暗的,玄关的小鸟灯是暖黄色的。
客厅有一面超大的窗户,这会下了点雨,雨滴被风吹到窗玻璃上,将城市璀璨的夜景变成了美丽的光斑。
阮暮汀懒懒地靠着,觉得脖子有些酸,嗓子有些疼。
一直等着疲劳和紧绷的感觉消散了,这才站起身去换衣服洗漱。
妆卸了个半截,手机响起来。
阮暮汀顿了顿,继续手上的动作,手机铃声没响几声,自己挂断了。
阮暮汀洗干净了脸,出了浴室。
手机屏幕上来电显示的是安稚春的名字,这让她有些惊讶。
新时代的年轻人,除非十万火急,不会打电话。
阮暮汀拿过手机,回拨过去,那边很快接通。
“喂,阮姐姐吗?”声音小小的,却听着比她这个喊了两小时课的人还哑。
“嗯,是。”阮暮汀问她,“怎么了?”
“我……”安稚春只说出一个字,便突然没声了。
阮暮汀皱起了眉头,声音也严肃起来:“发生什么事了?你现在在哪里?”
“我没事,我没事。”安稚春终于完整地说出一句话,只是声音哽着,用力地吸了下鼻子,一点都不像真没事的样子。
大概是怕阮暮汀不耐烦,她哪怕控制不住自己哽咽的腔调,还是快速地表达了自己的需求:“我这会……没地方去了,可以去找,阮姐姐吗?”
“可以。”阮暮汀往衣帽间走,准备换衣服,“我去接你。”
“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过去。”安稚春着急道,“下雨了,路上堵车。”
阮暮汀退到微信界面,将自己的地址发了过去:“我们可以保持通话。”
安稚春又拒绝了:“不用不用,谢谢阮姐姐,我很快就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