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煦炎感到有些匪夷所思。

    为什么不让家里人知道?

    跟家里人的关系不好?

    杨煦炎回想了一下初见那天的情景。寇睿跟贺静的相处不能说多亲密,只能说是一部分母子的交流方式,有些寡淡。

    或许是跟爸爸关系不好?

    再或者回去看什么人?拿什么东西?

    他清楚记得寇睿初来秦城那天只背了一个书包,没拿行李箱,也没有多余的日用品。

    他当时以为行李在贺静车上,但后来贺静走了,闫凌带寇睿去入学,寇睿依然是只背着一个书包。孑然一身的样子,他总记得。

    其实,他对家里来了谁没什么大的意见,他也懒得花心思管谁的事,来就来,走就走,只要别打扰到他,他都无所谓。

    但眼下,这个寇睿,打扰到他了。

    这个不省心的娃,事多到他头秃,如果真出了什么事,在如此重要的高三关口给他抹上浓墨重彩的一笔,搅合的他学学不安生,睡睡不安心,吃嘛嘛不香,他可真要替□□道了。

    一通推断下来,杨煦炎险些秃头。

    中午杨煦炎跟爸妈一起去吃了火锅,回来后一头扎进卧室,翻出老师留的四张卷子刷题刷到昏天暗地,直到杨听直敲门进来。

    “作业多么?”杨听直拿了一包海盐小酥饼和一盒牛奶放在杨煦炎书桌上。

    “就四张卷子,”杨煦炎支起二十斤沉的脑袋看杨听直,他爸换了新的衬衫西裤,头发打理妥帖,看样子要出门。他问:“现在走?不吃晚饭了?”

    “六点了,现在走九点才能到。晚饭免了,你妈总说我胖,再胖下去你该换爹了。”杨听直抚摸着自己的微凸的小肚子,又拍拍儿子的肩,“走,送送爸爸。”

    杨煦炎头重脚轻地起身,穿着裤衩背心下楼送杨听直。

    “你妈最近很忙?”电梯里,杨听直问。

    “嗯?就那样。”杨煦炎有点愣,“怎么了?”

    “没事,早上呛了两句,下午没敢多问,怕她烦。”杨听直对儿子苦笑。

    “哦,是不是更年期?”杨煦炎大逆不道地diss闫女士。

    “瞎说!还不到四十,哪就更了。”杨听直拿公文包拍了下儿子胳膊。他比媳妇大六岁,看着也没多老,闫凌是女人里保养比较好的,看着跟三十出头的一样。带着杨煦炎上街,跟姐弟俩没啥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