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睿看他,似乎被他传染,也朝后靠在了墙上。
刘飒格又蹦了回来,拿胳膊肘碰碰杨煦炎胳膊,小声说:“来的是单麒麟他妈?”
杨煦炎一脚踩在踢脚线上,歪着头,半眯着眼,懒洋洋地“嗯”了一声。他也是第二次见单麒麟的妈妈。
“靠!幸好老大没被拎过来,要不然也太尴尬了。”刘飒格觑着门缝往里瞅。
杨煦炎懒得说话,却觉得娄桐不会为这事儿尴尬,毕竟,单麒麟离开是自愿的,况且有那么点自我牺牲的意味。
一道身影从东区拐进北区,杨煦炎和刘飒格若有所感地看过去,瞥见来人,立时从瘫痪状态立正站好,国旗杆一样杵在原地。
闫凌风风火火走到教导处门前,先横了杨煦炎和刘飒格一人一眼。
杨煦炎和刘飒格全都一副小学鸡犯事后“认错态度良好且楚楚可怜”的模样。乖得让人张不开嘴骂。
寇睿哪学过这一招,他还愣愣地靠在墙上,眼见俩人画风秒变,自己却独树一帜地杵在那儿,一时间有些慌神儿。最后也只是面无表情地与仿佛要炸裂的闫凌对视了一眼。
闫凌无奈看着寇睿,心情非常复杂。她多少知道寇家的事,当时贺静要把儿子送来,她也一口应承下来,听贺静那意思,他儿子学习好、独立性强,除了性格有些不服管,其它都不错。
就这?刚来半个月,就打进了教导处,这是不服管吗?
“刘老师,又给您添麻烦了。”闫凌见刘栋梁推门出来,无奈地赔笑脸。
刘栋梁把元赢的家长往外送了两步才回来迎着闫凌往里走。
“我这儿就是解决麻烦的,也不怕麻烦,就怕管不好。”刘栋梁朝墙边两个低头的一个昂着头的招手,“都进来吧,”转头又问闫凌:“听说你一人分饰三角。”
“是,我是杨煦炎的妈妈,那边的寇睿,是亲戚,他父母远在海城,一时半会儿过不来,至于刘飒格,您和董老师大概都了解他家情况,老人家身体不好,您多体谅。”闫凌客客气气地说。
“老人身体不好,爸妈怎么不来?上学期,我记得他妈妈来过一次。”刘栋梁一手叉腰,脸皱的跟残败的菊花一样。
杨煦炎拿手肘飞快捣了刘飒格一下,刘飒格的汗珠都下来了,咬牙低低地骂了声操。
刘飒格爸妈是日进斗金的生意人,儿子常年养在双方父母身边,初中是姥姥姥爷家,上了高中是爷爷奶奶家。一年里,刘飒只有每年除夕或者大年初一才能见他爸妈一面。
爷爷心脏不好,奶奶腿脚不好,而且都是八十多的人了,非常不方便来听训。所以每次来挨骂的“家长”都是服务市场上演技最好的临时工。反正刘栋梁也记不住脸,只要老董或者黄大梦不拆穿他,万事可圆。
这事儿,杨煦炎跟闫凌提过几次,闫凌当时还对刘飒格的父母嗤之以鼻过,哪知有一天她成了临时工。
“这个,他爸妈常年在外地,偶尔回来。”闫凌咬牙往下编。
“总之,各有各的无奈是吧。”刘栋梁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这样,先解决寇睿的问题,资料我也是刚调过来,他月初刚转来,目前在高三实验一。您对咱们学校的校规多少有些了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