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之后,帝都有一个月的淅淅沥沥雨。而今年雨水有些偏多,几天几夜都没有停。
云楼的生意也因为连绵的雨天,变得冷淡寥落。
不仅仅是云楼,整个丰乐坊都死气沉沉的。
十亭有七亭是空着。
一时过于清静,傅桃花有些不习惯。
唯独花牡丹的阁子,彻夜通明。
花牡丹算是云楼的头牌,花牌都快要磨破了。花牡丹红有红的道理,她娇小娇媚,标准的一副江淮女子的柔弱和善解人意,一朵娇滴滴的解语花。她又非常勤奋,五弦,七弦,古筝,琵琶,笛萧,无一不通。
而且,花牡丹从来不挑活儿,什么客人都敢接。
只要有银子。
这一夜稀稀落落的客人。
下半夜进来了一位客人,一开嗓子就把所有打瞌睡的人都惊醒了:“老鸨,把你们的头牌拿出来!”
傅桃花探头看下去,这家伙高壮的身材红配绿,一脸横相,仿佛整条路都是他的!好在贞娘已经笑着脸上前去招呼了。
傅桃花挺烦这种人的,仗着身上有几个银子,走到哪就撒野到哪。
这个红配绿的横相从衣服下掏出一个黑色的袋子,沉甸甸的,直接砸在桌面上。
闷沉一声。
袋子松散开来。
露出金灿灿的金锭子!
傅桃花眼睛立刻来了神采。
不,有几个银子的人,应该就是不一样!
贞娘头顶的大红花都精神抖擞,上前招呼:“这位爷,请进,请进,我们这里的姑娘,都在呢。不知道爷是要听最新的曲子,还是看舞蹈呢?”
红配绿上下打量着贞娘:“你就是这里的老鸨?”
贞娘高兴着:“叫我贞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