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错了,阿识。”他吻了吻她一侧的头发,才道,“这才是真正的你。”
“对不起啊,阿识。我本想在人间时便治好你,但是苦寻无果,是我不够好,让你等了这么久。”
“这真的是我?”
她很少照镜子,她也没有镜子,只是去河边时,她也只敢伸手远远地舀一捧水,从不敢看水中的自己。
那是一张遍布紫斑和W血的脸,她从懂事开始,缠绕在身上摆脱不掉的噩梦。
她流出两行清泪,这泪终于不再W浊,不再带着怨气。
但是阿泽却忍不住将头埋在了她的肩膀上,不愿让她看见自己此时的表情。
獐麓泽光用元神带走了她的全部怨气和那些痛苦的记忆,但是之于自身却无法消化殆尽,现在那些悲伤的往事全都由神君背负,而他与神卵此时共鸣,亦觉得无b心痛。
“他还有多久才能醒来?”她感受着背后人的一丝异样,迟疑地问道。
身后人闷闷道:“我也不清楚。”
突然山T震动,耳边传来一声让空气震颤的清脆铃铛声,直直b入脑海,就连卵内的金sE流光也颤动了一下。
水生泽手疾眼快地将身边的人扶好,若有所思地看向洞外:“这是召仙铃。”
“阿识,你和他待在这里好吗?我去去就回。”
她闻言,惊慌失措地抓住身旁人将要离开的袖子,拼命摇头。
被留下的记忆都太过深刻又令人心悸,不要,真的不要。
僵持的当下,第二声铃音的余波又通天彻地而来。
阿泽握住她的手,显得既无奈又认真:“我知道了,只是你要答应我,一定要躲得好好的,不要有任何动静。”
她点点头,尚还不明白即将会发生些什么。
阿泽带着她回到紫云峰顶,外头仍然是黑云压顶的势头,只是这回层叠的浓云里隐隐有龙影翻滚,远处天边的火烧云又烧得赤红赤金一片,昳丽又壮观。山顶的冷风将衣袍吹得四散,阿泽神情严肃,用不起眼的深灰sE披风将她裹得紧紧的,让她躲在岩石后面,而他则独自向空旷处走去。
天边隐隐传来闷鼓声,一道亮紫sE的闪电从云丛中如游鱼般窜过,接着四周传来一个威严又浑厚的声音:
“玄穹真君何在?”
水生泽看着浓云密布的天空,朝着龙影翻滚处朗声道:“真君尚在闭关之中,诸位天神可有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