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说,所有的材料与运输都有他们自个承担,长鸣村只需要拿出最好的绣品,他们会按超出市场价百分之十付给大家人工费。

    大家伙只赚人工费?

    虽然听起来人工费很是可观,但是宁轻还是从他们的对话中发现了一个问题,而且是极其严重的大问题,若是这个问题处理不当,对于长鸣村来说,绝对是个极大的损失。

    问题的根源正是出在人工费这一项上。

    现在的人多数没有保护知识产权这一意识,流云绣出自长鸣村,在一定意义上来说,流云绣便是属于这个村子所有的资产,如果村民只能获得并不高的人工费,那么流云绣本身的价值便是被大大地忽略了。

    这家收购流云绣的公司将绣品收过去多半会高价卖到国外,不说一本万利却也是牟取暴利,对于长鸣村来说,若他们只购买一批倒是可以忽略不计,可这绝对不是长久之计,这是亏本买卖,获利被大大地削减。

    绝对不能这么简单地处理。

    怎么办?她绝对不可以坐视不管。

    万一等一下村长签上大名,摁下指印,一切就都晚了。

    可她还是个小孩子,即便她去和他们说,他们也可能只是一笑置之。

    她突然想到,年轻父亲宁俊诚上过高中,总该有些见识,或许她可以对他提及此事,希望能够引起他的重视。

    宁轻赶紧跑回家,气喘吁吁地推开家门。

    “咋的了轻儿?”孟小雨正在院里洗衣裳。

    “妈妈,爸爸呢?”

    孟小雨笑着问:“急匆匆的咋回事?”

    宁轻抓住孟小雨的胳膊:“妈妈,有急事,爸爸在哪里?”

    说话间,宁俊诚推门进来。

    宁轻一见是宁俊诚,立刻松开孟小雨朝他冲了过去,扯着宁俊诚的手,拼命将他往院子外拽:“爸爸快带跟我去找村长。”

    宁俊诚疑惑:“别急,村长找我有事?”

    宁轻着急地咽了咽口水:“爸爸,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再不去见村长就晚了,对咱们长鸣村是个巨大的损失,快点儿,咱一边走一边说。”

    宁俊诚表情一滞,此刻宁轻说话的神态,是他从未见过的,她那严肃的表情,犀利的眼神,宛若一个长时间浸淫权力的成年人,隐约透露出几分雷厉风行的气势,叫他一时间忘记,眼前这个只有六岁的小女娃是他的女儿。

    宁轻从宁俊诚的表情读懂了他此刻的情绪,草率了,她想要掩盖已然来不及,她眸光微动,讪讪笑了笑:“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