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有这个想法,但没有立刻实施,她把我叫了过来,征询我的意见。”虞宁说着,见纪明夏茶杯里的茶水空了,又给他续上一杯,顺道将酒店里的一些零食放到了纪明夏的面前,他要是想吃,抬起手就可以拿到。

    “征询你的意见?”纪明夏倒是没注意到虞宁的举动,他的注意力全都在虞宁的话中了,此刻纪明夏忍不住皱起眉毛,“你那个时候才四五岁的年纪,根本不懂得这意味着什么啊,这种事,怎么能这样决定呢!”

    虞宁道:“是啊,他们也以为,我会被说服的,但是他们忘记了,我能看到正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马戏团的负责人,一看到虞宁,几乎是两眼一亮,对他分外地满意。

    对于马戏团这样的地方而言,最怕的就是平庸。

    虞宁那双眼睛,常人觉得恐怖,但对马戏团的人来说,却是一大亮眼的特色。

    那时虞宁不过四五岁的年纪,只要他自己答应下来,马戏团的负责人就可以将他从孤儿院带走。

    想要说服这样一个幼儿,对大部分成年人来说,并不是难事。

    马戏团的负责人拿来了许多的玩具与零食,递到了虞宁的面前,劝说他加入马戏团工作。

    所有人都以为,虞宁会被五彩斑斓的玩具与零食打动。

    然而只有虞宁知道,所有的玩具上,都染着鲜血,那个看似和蔼可亲的马戏团负责人的身后,更是汇聚了无数孩童的怨灵,久久无法散去。

    那些死去的孩童,还保留临死前的凄惨模样。

    有的被剜去了双眼,有的被掀开头骨,有的被斩断四肢,有几个孩子,甚至直接被缝合在一块。

    它们像一团黑雾一样,趴在马戏团负责人的身后,汇成了一个巨大的无脸人,伸出手朝虞宁抓来。

    虞宁被吓跑了。

    他虽然看穿了马戏团的阴谋,及时逃走,但为了躲避被采生折割的命运,他在外头整整躲藏了三天。

    一个四五岁的小朋友,没有大人照看,风餐露宿,在外面流浪了好几日,一直到马戏团离开福南县,他才回到孤儿院内。

    原本他在孤儿院内,就十分不受欢迎,经过了这次事件后,虞宁更是彻底沦为了孤儿院的隐形人。

    直到他以全县第一名的成绩,考入福南县最好的小学,所有人才对他另眼相待起来。

    一个古怪的、孤僻的、自带厄运,但学习成绩又非常好的学霸。

    这样的标签,伴随了虞宁大半生,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消失。

    与此同时,纪明夏手机的搜索页面,也终于跳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