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又说回来,佛门中确实是有徒造杀孽这句话,但杀孽的前面可还有徒造二字。”
法泓见青炎疑惑的表情,笑着问道:“你这孩子是否以为老衲是个刻板严肃的老和尚?”
“弟子不敢。”
“倘若你不在越州以战止戈,那越州必然是生灵涂炭,你孤身潜入九盘山制住了山越首领,已经将损失降到最小,而且金陵城下捉住赵艮更是救金陵百万性命于水火,孩子,你已经尽最大的努力挽救生灵了。”
“别说三师弟他已然圆寂,就是他尚在人世因此事训斥你,我这个做大师兄的也定不会饶他。”法泓的语调虽然缓慢,但却是一字一字清晰的敲在青炎的心坎上。
“弟子以为这些时日杀了不少人,大师伯肯定会怪罪弟子,没想到.....”
“没想到老衲会说出这般话吧?”说到此处,法泓的笑容更加明显。
“大师伯如此待我,可弟子却因为琐事没有第一时间前来湛露寺,实在是羞愧难当。”
“世上每个人都有他的无奈之处,他的苦痛之处,如果没有秦老家主救你一命,可能你没有到普陀山前便丢了性命,所以这一切皆是天数。”
“在哪呢?在哪呢?”
殿外传来急促的声音,青炎回首望去便瞧见两名年长的僧人踏入殿来。
为首一人五十多岁年纪,身材有些魁梧,外面着一件锦琉袈裟,虎虎生风的走了过来。
而后一人年长不少,并且身材矮胖,面上堆着和善的笑容,脚步缓慢。
“弟子拜见二师伯,四师叔。”青炎不作他想,瞬间便清楚来人的身份,为首那位是四神僧之末的法善,而后那位便是排名次位的法相。
法善闻言起初一喜,随后疑惑道:“大师兄,青炎他如何辨别出我和二师兄的,是否你提醒过?”
“自青炎到此,师兄我并没有提起你们二人。”
青炎随即解释道,“师伯师叔,是尊师跟弟子提起过你们。”说完,便将法智临死之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年纪稍逊的法善没有其他二人更善于控制情绪,眼圈翻红道:“倘若知晓有这一天,我定会将所有的袈裟送给三师兄。”
法相面容仿佛就跟大殿之上的佛祖一样,不经意间使人亲近,“三师弟既然已经圆寂,便如同这世间的沧海一粟,无需太过介怀。”
“师弟所言极是。”法泓抬起手臂示意道,“既然都在,那便让青炎将那夜发生的事仔仔细细的说出来吧。”
待几人坐下后,青炎便从初遇法智开始将发生的一切悉数讲了出来,而后又将皇主手下拥有极乐丹的事也一并告知。
“三师弟与青炎分析的结果也如老衲一般,想必那位神秘的皇主便是幕后的真凶。”法泓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