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夕仍坐在御书房内批阅奏折,下眼睑的青黛之色显而易见。
张怀喜过来请了两次,希望帝王能回宫休息。但萧砚夕一直没有放下手头的事,只因,这批奏折太过棘手。
倏然,御书房传来脚步声。随之而来的,是小太监尖利的嗓音——
“陛下,淑妃娘娘要生了!”
萧砚夕猛地站起身,因动作急,眼前发黑。他扶住案板,缓释一会儿,看向案下的小太监,沉住气问:“稳婆到场了吗?”
“自娘娘怀胎足月,一直有稳婆和太医守在寝宫。”
萧砚夕不放心,“去把太医院院使接进宫。”
交代完话,他毫不犹豫地放下手边事,摆驾去往翊坤宫。因匆忙,连轿子都没乘。
等萧砚夕抵达翊坤宫时,眼前的一幕,令他忽然心慌。
只见太医们窃窃私语,一个个表情严肃。
太医们见到帝王,齐齐跪地请安。
萧砚夕越过他们,想要进屋看看,被一名太医拦下。
“屋里血腥味大,陛下不宜进去,还是等在外面吧。”
这种时候,萧砚夕也不想添乱,于是站在门前,可眉头始终没有舒展开。
半晌,侍卫扛着小轿,将老院使和君辙送进宫。
两人见礼后,等在门外,没有要进去的意思。虽是太医,但妃子生产,多有不便。在里面服侍、忙活的全是稳婆和有经验的宫女。
按捺不住急切的心情,萧砚夕大步走进去,停在珠帘外,见里面围着薄纱,透过薄纱,依稀可见掌珠痛苦的样子。
向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男人,颤抖了手指,拉住一个端着血盆出来的宫女,“里面情况如何?”
宫女忙昏了,才发现帝王站在帘子外,立马低下头,“自宫口开了,已过去一个半时辰,娘娘遭了很大的罪,可还是生不出来…”
萧砚夕的心脏猛缩。
怎会这样?
御医们轮番把脉,都未诊出胎儿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