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木槿赶紧将她扶到塌上坐下,又倒了热茶:“您别着急,慢慢说。”
细细的安慰了许久,白柳氏才平静下来:“你三哥在外面养了个外室,年前我就知道了,七妹你说:嫂子我也不是那不懂规矩的,他既然喜欢,我就说让他把人接回来他偏不,每日里都和那外室待在外头不回家,竟像是他们两才是正经夫妻,我这里倒成了个客栈似的,这也就罢了,他高兴我也不说什么,可他……他竟把银子全部挪了出去不说,年底我一查账才知道,他用各种名头居然在账房整整支了两万两,他这是想做什么?不给家里拿一文钱就算了,难不成还要我用嫁妆帮他填养外室吗?”
白木槿也有些气怒,白柳氏继续哭着道:“我叫他不回来,今早上好不容易回来,被我堵上了,竟还是回来拿银子的,我和他吵了两句,他竟然把我推倒在地上,还说要休了我!”
白木槿从旁边拿了块新帕子递给她,扬声叫来喜鹊:“你去看看哪个账房负责三哥的账,把他找来,还有玉姨娘一起叫来。”
然后又吩咐锦雀:“让人出去查查三哥养的外室,是个什么来历。”
安慰了白柳氏一会儿,两人就全都来齐了,白木槿让玉姨娘坐下,转头问账房:“三哥今年账上欠了多少银子?”
账房回道:“统共两万一千八百两。”
玉姨娘惊讶的张大嘴巴:“你说他欠了多少?”
白木槿制止住她,继续问:“我记得我定的规矩是,各房欠账不能超过五千两,多出来的这一万多两,是谁给报的?”
账房回道:“三少爷每次欠账都是有正经理由,原先都是几十两,我们怕耽误事也就给支了,后来看欠的多了就不给他支了,可一个月前三少爷突然拿来了三爷批的条子,说是派他采办一批药材,上面有三爷的印章我们也就没有怀疑,一下子就支去了一万多两。”
玉姨娘惊疑的看向白木槿,见她嗤笑一声,立刻白了脸色,软下身子跪倒在地上:私刻印章、偷盗府上钱财,这可是要赶出家门的!
“七小姐,你三哥他不是诚心的,您大人大量放过他这一次,啊?”
白木槿让人扶起她,又看向账房,眼里带了一丝厉色:“万两以上银钱,除了条子,按理是要询问过父亲的,你们问过了吗?”
账房擦了擦额头的汗:“七小姐恕罪,小人疏忽了!”
啪一声,白木槿将茶杯重重放在矮桌上:“万两银子你说疏忽就疏忽了?到底是谁支使的你,还不从实招来!”
账房一下子跪在地上:“七小姐,小人是真疏忽了,没人支使…”
“来人!”白木槿不听他辩解:“把他带到柴房去,派人立刻去搜他的房间,查他家里近来有没有额外进账,若是今晚他还不招,明日直接扭送官府。”
账房吓得瞪大眼睛,一边被拖出去一边大喊:“七小姐饶命,小人是真的疏忽了,您放过小人这一次吧……”
玉姨娘脸色惨白的捂着心口,还有些惊魂未定:“七姑娘,你三哥他……”
白木槿冷静下来喝了口茶,这才开口:“三哥是姨娘的亲生子,有些话我这个做妹妹的不好说,姨娘就要时时提点些,怎好让他越来越放肆?”
玉姨娘哭丧着声音忙说道:“是,是我疏忽了,我日后一定看好他……”
“先别说日后了!”白木槿打断她:“且不说三哥能不能想出私刻印章的法子,就是父亲的印章长什么样子三哥只怕也不知道,能想出这个法子,背后想必是有高人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