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宋羽扬回到厨房想看看俩人忙活的怎么样,不看不打紧,一看顿时傻眼了。
宋羽扬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话在舌尖绕了个转,终于还是没忍住说:“内什么,你俩这是在干啥?”
正切土豆的宁堔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看宋羽扬,眼神里透着认真:“哦,给土豆切块。”
“你管这叫块?”宋羽扬指着餐桌上形状不一,被切成还没有小拇指指头大小的土豆说,“我没让你切土豆丁啊大佬,切成这样还怎么串成烧烤串?”
“土豆丁?”宁堔脑子里对这个词完全没有概念,想了想问,“什么叫丁,这不是一块一块的吗?”
沈默在旁边轻描淡写地帮腔:“别理他,你切的就是土豆块。”说完转头看了眼宋羽扬,被洋葱刺激得眼角微微发红,蕴着一层水雾在眼眶里。
沈默的表情好像在对宋羽扬说,瞧瞧你都让我干的什么事。
宋羽扬无视沈默的冰冷目光,转而指着洋葱有气无力质问道:“默哥我不是让你削洋葱吗?你怎么全给剁碎了,还有宁堔,您老切土豆前都不提前去皮的吗?”
宁堔表情怔了怔,反应了一会,才态度很端正地说:“哦对,忘了土豆要去皮,要不我重新切吧。”
沈默则是将手里的刀一扔,冷冷皱眉:“不切了,你自己弄。”
含着金汤匙出生的沈少爷,从小到大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衣食住行上从来不愁没人照顾,在家有佣人保姆,在外有保镖司机,哪里受过削洋葱这种委屈。
“行了行了,两位祖宗都出去歇着吧,我真服了,连个菜都切不利索,净添乱。”宋羽扬跟个老妈子似地直念叨,将两个人给赶出了厨房。
因为手上沾了洋葱味,沈默转身走到别墅一楼的洗手台,足足用了快半瓶洗手液才将味道给去的差不多。
沈默洗完手重新回到客厅,就见到不用在厨房帮忙的宁堔,正无所事事站在实木做的酒柜旁,盯着摆放在那的玻璃花瓶认真看着,不知道是在思考还是单纯地欣赏。
沈默视线一凝,光从背影看,宁堔给人的感觉和他平时对外所表现的,是完全不同的,特别是当身边没人时,宁堔周身所散发出来那种不咸不淡的气息,并非十分温和。
甚至还带着似有若无的锐利阴沉。
沈默心里很清楚,这一切都是宁堔为了应付外界,而给自己套上的虚假外壳,其用意大抵就是作出自我保护的假象。
只有拨开这层外壳之后,真正属于宁堔的那一面,才会完整暴露出来。
宁堔身上一直包裹着层层迷雾,外面的人看不透他,宁堔也被迷雾遮了眼,将自己伪装得滴水不漏。
就好像,他原本就是这样一个与人为善,没有任何锋芒利刺的人。
对着宁堔的背影静静看了会,沈默低头抽出根烟塞进嘴里,走出了别墅,想说散掉手上还飘着的洋葱味。
正在这时,宁堔将目光从花瓶收回,转身看着沈默离开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