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陶家的马车缓慢驶离梨花巷,白锦儿看见陶阳从车窗里探出头来,不住地朝自己招手。她也笑着回了,心中一时间,不免觉得舒畅轻松。
这还是这么些年,他们如此主动的互动。
不说年纪缘故,在这样子的时代,像陶阳这样清醒克制的人,或许也是少数;若不是那双眼睛和那样子的笑容,白锦儿有时也深深的怀疑,
他们幼时那顽笑似的情感,或许早已经随着年岁的长大,而逐渐消失改变了。
可随着陶阳年纪的改变,
心中的那种感觉,不减,反增。
只是,现在才明白这些,或许已经太晚了。毕竟只有半年多的时间,他就要离开了。
就要离开了
想到这里,
白锦儿不由得抬头,遥望天空。
在极远极远的地方,眺望过锦官城,能看见的是一片片绵延的山脉,和轻薄如冰似的天空。几片同样薄薄的云彩,嵌在上方。
长安,
几千里之外的长安啊,
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
“狗丫头不进门来,站在外面发什么呆呢?”
一道苍老的声音瞬间打断了白锦儿飘摇的思绪,她的身体随之一抖,定睛一看,原来是刚刚起床的白老头,披着最经常穿的那件鼠灰色的外衣,站在门边看着自己。
想到刚才自己那副模样或许老人全收入眼中,白锦儿小脸一红。
“阿阿翁,你起床啦?”
“废话,”
老人淡淡瞟了一眼天边,
“这都快到中午了,谁还能睡不醒的。”
“倒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