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寒抹了把脸，看了眼怀里的人。
此刻，他的心情十分复杂。
两次脱身不成，全是因为她。
将怀里的人搂紧了些，为她驱寒取暖。
再有不到一个月，就开春了，此刻却又飘起了雪。
皑皑白雪，飘飘扬扬，将大地万物裹进一片银白的世界。
他是回来复仇的，可怀里的少女，到底是谁？
“你是谁？”他抬手抚过她额角的乱发，也不知是雪化成了水浸湿了她发间，还是她难受出了太多的汗。
此刻她的发丝仿佛被水泡过，一片湿腻，他怕她这样下去不仅要受情印的折磨，还要被冻出个好歹，可他们现在在逃亡，他能做的，也只是用体温给她取暖。
逃亡一路，灵力枯竭，只要再缓缓，再等等，灵力恢复后，就好了。
温寒有些哆嗦的又将冷雅往怀里揽了揽，直到确定她没有一丝漏风的地方，才安心。
“真喜欢我吗？”忍不住将下巴搭在她汗津津的额上轻轻蹭了蹭，他似是说给怀里的少女听，又像是自言自语在说服自己：“怎么可能。你眼里只有……”
“哦，没了，你已经不喜欢顾文浩了，可也不喜欢我，假的就是假的。”他喃喃自语。
“不喜欢为什么要拼命来救我呢？”好不容易盼来第二次脱身的机会，又被她阻止了。
“为什么呢？”他不懂，他记忆中的清月宫少宫主，不应该是这样的，她只会追在顾文浩身后跑，被他千般虐百般折磨，更不惜下跪求他与她一度。
更是眼睁睁看着他惨死顾文浩手中，一句话不替他说，更不会维护他半分。
明明，前世应该是这样的。
前世，他也是清月宫中籍籍无名的小弟子，有一日少宫主回冷霄殿后，随手一指，就说：“今天我心情好，就收你们几个为徒吧。”
七八个人高兴地跪下谢恩，他也是其中一员，本以为真的是他们哪里出色，得了少宫主青眼，结果就听到少宫主捂着半边脸，兴奋的直跳脚。
“啊啊啊！顾文浩对着我笑了，啊啊啊！”
因为顾文浩的一个笑，他才能有幸成为少宫主的徒弟，一开始还很庆幸，觉得自己幸运，没想到，一年不到，就被顾文浩亲手杀了。
死状其惨，他魂灵充满戾气和仇恨，徘徊于世，久久不能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