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熟悉的馥郁香味萦绕在鼻侧,鼻尖处还会偶尔拂过一缕痒酥酥的感觉。
耳畔传来低低的抽泣声。
他努力睁开了眼睛。
绮罗那梨花带雨般的憔悴脸庞映入眼帘。
“对……对不起……”
见他醒来,绮罗抽噎着,断断续续道了一句歉。
原来他正躺在绮罗的怀里。
原来那在鼻尖上扫来扫去的东西,是她的头发。
真痒,如果自己还有力气的话,肯定会连打好几个喷嚏的。易行之想。
一滴水恰好落在他干裂的唇边。
易行之伸出舌头尝了尝,咸咸的。
直到喝下了这滴水,易行之才发现,自己这具躯体,而今已是有多么的焦渴难耐。
虚弱地张开嘴巴,易行之竭尽全力,从他那干涩的喉咙中挤出了一个字。
“水……”
嗓音嘶哑已极,就像那砂纸划过木桌所发出的响动。
话出口后,易行之甚至没听出来这是自己的声音。
“好……好的!”绮罗手忙脚乱地放下了他,急切地站起身,跑去提那书桌上茶壶了。
易行之的脑袋失去支撑,骤然摔在了地板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侧过眼珠,看着她那笨手笨脚倒水的样子。
真傻。易行之想。
“行之,你可千万不要死啊……”绮罗捏着水杯,坐到地面上,又把易行之的头捧了起来,揽入自己怀中。
死死盯着眼前的杯子,易行之勉强凑过嘴去,贪婪地汲取着杯子里那些清凉可口的茶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