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心急火燎踩着夕阳的点回镇上,正好逮住锁门打算撤的梁老头,老头有些不高兴,但是知道拗不过三个缠人的狼崽子,抽了口大烟,吧唧吧唧嘴,“上称吧,动作快点。”
这十来只沙鼠莫约着六百斤,梁老头给了三百块钱。
温帆眉心拧紧,“上周还是七毛一斤。”
“前几日游商来了,他们带了批好货,沙鼠降价了,市场规律懂不懂?爱卖不卖。”
沙鼠皮厚肉少,肉质又柴,不太受欢迎,梁本是镇上唯一一个收购沙鼠的贩子,他们根本没有选择。
温帆不情不愿递了卡,还一边小声抱怨道:“早知道游商会来,今天就不出去干这一票了,血亏。”
陈娇知道被压价倒没他那么大的情绪,她直接琢磨着下周多出去几趟补一下这个月的收入,比起这个,“今天晚上吃什么?”
“打火锅吧。”
打猎之后聚餐算是惯例,不过为了节省开支,三个人没下馆子,而是买了食材去陈娇家里。
她家在一个老旧筒子楼的三层,没什么看头,非要说的话,隔三差五挂着的衣裳勉强算得上是一道靓丽风景线。
陈娇撕掉贴挡住钥匙孔的红灯街小广告,拿出压在花盆下的钥匙开门,温帆把右侧信箱里的信封夹在臂弯里,和耿鑫一起提着大包小包食材进了屋。
七月天气闷热,房间里的空气像是加了增稠剂,黏乎得不行。
温帆把东西往地上一搁,捞起t恤
抹了把汗,“你们先弄着,我洗个澡。”
“你上次扔这儿的衣服在我柜子里。”
温帆应了声,熟门熟路的把衣服裤子翻出来,进了改装的小卫生间冲凉,他出来的时候,耿鑫和陈娇已经在厨房忙活着了。
他没去添乱,头顶搭着半湿的毛巾,一屁股坐在地上,把刚顺手拿进屋的信封整齐的铺在地板上当桌布使。
全是催账的。
催交水费、物管费、高中三年贷款学费和社保费,咦?录取通知书?
“饺子,你这又有录取通知书来了。”
耿鑫端着放了底料的电火锅出来,瞅了眼他手里的东西,“又来了啊。”
温帆搓搓手,像是开彩票一样,像模像样往手里吐了口唾沫,“希望这次运气好点,抽出个好的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