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暴雪,一路寂静。
南山已经不是山海繁花的样子,千里冰雪,看不到任何其他的颜色,粉粉嫩嫩的薄荷冻糕,还有紫色薰衣草里面月亮一样的白房子。
百年的古堡,如是冰雪一样的剔透。
这是一场梦,一场神明的梦。
这种过于沉寂单一的视野其实非常容易引起思维空白,甚至恐惧,就像一种不规则的空洞,你永远不知道即将遇上什么。
或者,错过什么。
然而,战渊一向强势,对于世界有一种绝对的把握,恐惧这种心理于他而言实在,荒唐。
曾经任务期间不是没有生死一刻,他的心理却仿佛没有任何漏洞,或许是一直无欲无求的原因,这位在生死场睥睨的战神,没有弱点。
当然,这是以前。
战渊看着白茫茫的视野,一时轻哂:“我这是怎么了,明明知道……”
知道什么,他没有说了。
他的情绪一直不明显,如果说司堇聿的凉薄静水流深,深不可测,他则是真正的冷,冷到让你觉得他像黑洞一样,一旦有任何想法,就会吞噬。
“他在这里,她怎么会有事。”
白糖糕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却明显感觉到了他的情绪,战渊比任何时候都冷的目光。
白糖糕:害怕.jpg
战渊觉得,他是不是中了谁的咒,不然,为什么都不像自己了?
战家的太子爷一向冷静理智,不论对谁都可以绝对公私分明,就算战善善在他这里也没有任何例外。
然而,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对墨姒颜是不是非常不一样了。
是的,不一样。
不然,为什么明明知道她不会真的出事他也推了上级的任令,千里万里来到这里?
这不是赌不起是什么?
驻守这里的上官收到消息已经第一时间告知他了,那么,他在紧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