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珝懒懒地抬眼,分了三分余光给齐煌,看上去很像送了齐煌个白眼:“齐总今天没有左拥右抱,应该是不想,总不能是不行吧?”
在气头上的年律都忍不住嘴角抽搐,这种话果然还是蒋珝说出来合适,明明是他嘴欠,但是话只要从他嘴里滚过一遍,立马就被包装得像是世间真理,没看到林时端都一脸“学会了”的表情吗?
齐煌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一瞬间,旋即若无其事地说:“毕竟是长辈的大事,也是子衿姐姐的好事,怎么好带外面的人进来碍眼?”
他身后的宣子衿微微颤抖,知齐煌心中到底还是有了芥蒂,他踌躇数秒,终是未发一言。
也罢,时至今日,齐煌再不爽又如何?这手不分,也会有人替他分,齐煌过几日自然会有其他的赵子衿钱子衿孙子衿等等,美人环绕,忧愁皆散。
想到这里,宣子衿竟也有了几分快意,齐煌找再多替身有何用?天上月都已经落在沟渠里摸爬滚打了,也不进他这条破水沟。
年律懒得看他装模作样,不耐烦地说:“劳驾动一动你齐总尊贵的手,摁下电梯行吗?”
齐煌虽是一动未动,但轻微的震动提醒他,电梯在沉寂已久后终于启动,已是迫不及待要把这几个人送走了。
几秒后,电梯门再次打开,门外的酒店大堂是如此的和蔼可亲,见总算是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年律恢复了些精神,可不论他怎么动作,齐煌都精准地堵在他出门的路上。
“闪开。”
齐煌不为所动,而蒋珝和林时端和脚底抹了油似的溜得飞快,好像被年律追上就会把他们两个都宰了一样。
“阿齐,”宣子衿鼓起勇气拉了拉齐煌衣角,轻声劝解道,“有人在看呢……”
齐煌向来不介意人看,倒不如说,他对年律的“深情”也是他形象的一环,只要披上这层假面,再多的胡作非为都可以被原谅——毕竟是个为爱痴狂,求而不得的深情人罢了。
表演欲在众人探究的眼神下达到高峰,齐煌有心来个潇洒的壁咚,再说点撩得人心花乱颤的话,赌的就是年律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
又来了,又被人用那种“你怎么这么不识抬举”的眼神肆意批判……
年律周身骤然染上寒霜,就要不管不顾地冲破齐煌的阻拦。
后方的喧闹声吹到耳边,快走出酒店大堂的蒋珝和林时端面面相觑两秒,可算是发现他们进去三个人,就出来两个人了。
蒋珝叹了口气,让林时端先去开车,自己赶紧折返回去捞人,他心道:乐观一点,齐煌应该也没有那么……吧?
事实证明,齐煌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逮住年律的机会,更何况是个落单的年律。
虚弱的小豹子被无形的眼神栅栏困住,他在众人的审视中炸开尾巴毛,因着平日里人畜无害的表现,反倒会让人想把他逗得更蓬松一点,再上手揉搓这团蒲公英一般的毛绒绒。
“年年,”蒋珝险而又险地卡住电梯门,挤了进去,“不是饿了吗?”
年律慌忙中将半抬的手变拳为掌,向蒋珝探去,就好像他只是在等蒋珝回来握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