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蛾正道臂弯里夹着一只咒骸,空出来的手拿着咖啡杯,咖啡略带苦涩的香气从杯盖下抑制不住地上翻。
他推开自己的“工作室”,想要给一具猫型咒骸缝件粉色的兜裙。木门推开后,灯打进房子,消退了部分黑暗。
一只脚从阴影处突然伸了出来。
夜蛾正道的脑中闪过血迹、头发、惨白的脸种种恐怖片素材,鬓角划过一滴冷汗,怀里的咒骸脸部的玻璃珠宛如活物般灵动起来。
“校长。”
五条悟背倚靠着墙壁散漫地坐在木质地板上,修长的手臂搭在支起来的腿上,两指捏住一只兔子咒骸的耳朵左右晃荡,拉长的声音在空室内留有余音。
夜额正道的表情复原了,不过他的脸是一块沉毅的巨石,变不变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他看着五条悟一如往常,随意带着些轻佻的表情,猜测不出五条悟现在的心情,但估计不会好。
不能提某位背刺的“前任”。
于是夜蛾正道准备换一个轻松点的话题,“伤口好了吗?”
五条悟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僵硬了一下,夜蛾正道的汗冒的更多了,看着像被抛弃的家猫一样散发着怨念的黑气的五条悟,他默默地闭上了嘴。
今天夜蛾校长也完美地击中了痛点呢。
有反转术式在,伤口愈合不在话下,但看不见的地方,还有一些东西愈合要慢的多。
五条悟放下夜蛾正道的咒骸,耷拉下脑袋埋在膝盖里,柔和的橘色灯光模糊了轮廓。
“校长,我好像很差劲啊。”五条悟的声音低沉,带着极其少见的自我怀疑。
“哦,我有必要提醒你,我没有兼任高专的心理辅导,而且你也过了敏感脆弱的青春期吧,这种自怨自艾的情绪来的也太迟了。”
夜蛾正道毫不留情地打击五条悟,然后在他对面坐下,盯着他头顶的细软的银发,想起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
当年五条悟从新宿回来的时候,也短暂流露出这种脆弱的情绪,那是夜蛾正道第一次看见自己这个被放在神龛上的学生露出那副表情。
什么神子,不过是只被惯坏又被抛下的家猫。
“这双眼睛被叫最强”五条悟抬起头,指着墨镜说:“但是连近在咫尺的东西都看不清。如果真的能洞察一切就好了。”
早点发现不对的话,很多错误都能避免吧。
“离得太近的东西反而看不清,这是晶状体的焦点决定的,我就知道你当年上生物课都在睡觉。”夜蛾正道怀里的咒骸狠狠敲了一下五条悟的额头。
“因为带着墨镜睡觉也不会发现啊!”五条悟捂住头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