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掌柜的铺子临街,位置极好,早有人惦记着这地方,明里暗里地使绊子,没想到这次直接把手伸到了封小姐身上。
封小姐女中豪杰,当街举着一把刀与那恶霸对峙,俞景然不明所以看到的时候很是感慨随州民风开化,闺中女儿也英勇非凡,若是有效力境北的机会,说不得又是一个女将军。
恶霸看见封小姐拿出刀来,心里又有了下作法子,故意把身子往封小姐的刀上凑,咬定了要告他一个当街行凶的罪名,这样封掌柜的铺子对他来说更十拿九稳。
只是他没想到,他正动心思的时候,被飞出来的鸿云当空踹了一脚。
恶霸心口吃了一脚,被踹倒在地,打了好几个滚儿才爬起来。他站起来想破口大骂,睁眼却看见踹他的人举着随州司马袁大人的名帖,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几圈就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自然那名帖也是俞景然伪造的,只是眼下并没有人揭穿他,到了有人能揭穿那天,也更没人敢了。
打架出风头的力气活让鸿云做了,眼见周围人散得差不多了,俞景然才慢悠悠地走出来,踱步到正向鸿云道歉的封掌柜一家面前,跟着进了院子了解实情去了。
封掌柜一家经此一劫,也并不觉得自己日后会有什么安生日子,于是一边答话一边叫人把铺子盘出去,举家就要北迁。
“有机会去上京吧,我家有一小道童,格外爱吃甜的,你这果子一定合他心意。”俞景然拿了人家大包的蜜饯,指点了一条路,留下鸿云给钱。
他心里打着主意,虽然随州天高皇帝远,但能干出当街裹乱明赖暗抢的腌臜事的人,少不得背后是有些支撑的。
于是瑞王爷坐在街口听老头儿胡诌,把自己当个活靶子,吸引刚刚起了冲突的恶霸一伙儿来跟踪他,暗地里叫王府亲卫来了个反侦察顺手寻贼窝。
“那还不跟上?”
却说那恶霸背后的靠山却不是什么大人物,只是一位州管大人的家仆,而那位大人好巧不巧正是被瑞王拿出来做挡箭牌的司空大人袁项禹。
先不管这袁大人知不知道家仆作威作福的事迹,那家仆只是袁府的一位二管家,得了恶霸来报袁大人的朋友当街和他抢铺子的消息,心里吓得要死,也不敢向上头明问,叫恶霸着人紧跟着看情况,却让瑞王把自己的底细摸了个门儿清。
袁大人府上来了两个奇奇怪怪的客人,做主人的那个微微富态,待人处事十分得体,倒是跟着服侍的那个毛手毛脚的常常犯错。
袁项禹并不是当年随州的司马,当初瑞王遇刺,连带着整个随州都抖了几抖,旧司马大人抱病归家去了,袁大人是从北边直接调来的,并没有近跟前见过瑞王。
但俞景然还是觉得不妥,想个鬼点子,要鸿云扮主人,自己贴着胡子扮仆人,吓得半死的鸿云还是半被要挟着同意了。
两人托说是袁大人老家旧友,将袁大人三代旁支都说得清清楚楚,才被半信半疑的袁府管家请到了偏房待客厅听宣。
袁大人自然是不记得自己有什么旧友的,于是一口回绝了来报的小厮,叫把人赶出去,直到俞景然写下一个名字递上去,两人这才被请到前厅。
“王爷写了什么?”鸿云稀里糊涂地被人引着去见面,路上实在好奇,偷偷问自己身边装作小厮模样的瑞王爷。
俞景然鬼鬼祟祟附耳:“我写的是袁项禹的旧相好。”
袁项禹哪来的什么旧相好,俞景然所报的乃是上京城里一个有名的清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