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知最后是柳氏落了下风,心有不甘,气急之下口不择言抖搂出王氏身怀有孕的事来。
旁人家里内眷有孕是添喜的大好事,但鸿云心知肚明袁大人家里的情况,自然也就懂得个中弯弯绕。
袁项禹好男风,这王氏如若真的有孕,且不说柳氏与二管家何如,王氏一定是给袁大人戴了好大一顶绿帽子。
家丑不可外扬,袁大人不敢请医问药。但那柳氏的话又在耳边嗡嗡作响,袁项禹心一横要查个水落石出。
外头的名医不敢请,家里恰好有一位送上门的。
袁项禹思量美人,打量着香奴看中的人一定不错,于是苦苦央告求鸿云一定施手。
他相信这位游医大人为着香奴,出去定然也是不敢乱说的。
鸿云三推两推地先把人支走了,才把门外真正的主人俞景然请进来商量个办法。
他主仆二人乃是假冒,哪儿有什么切脉的本事。
鸿云傻眼了,自己现看医书也是来不及,这下子算是被赶鸭子上架了。
俞景然听了鸿云埋怨自己装什么不好非要装游医的话,揣了他一脚笑着开口:“这有何难,你且把那切脉的样子学个七八分,摇头晃脑思索一番,咬定王氏有孕便是。咱们俩也去唱一唱大戏,会一会袁大人这后院的女将军们!”
于是鸿云就带着手拎药箱的俞景然忐忑地进了内院。
假大夫鸿云一句“有喜”说出来,王氏当场就晕过去了。
袁项禹在屋里气得直跺脚,口口声声“家门不幸”,柳氏一时得意竟然还崴了脚,整个屋子里就只有一位袁氏的正房夫人坐得稳当。
这添完乱的主仆二人和袁大人告了别就走了,剩下满院子的鸡飞狗跳给袁项禹应付。
“比比这几位,我若是他我也选择怜惜香奴去。”俞景然出了袁府和鸿云找个了茶楼钻进去,一边喝茶一边说那一家的大戏,还有些回味无穷的意思。
鸿云被他逼着演了这两天的主人,浑身都不自在,如今终于出了戏少不得揶揄他两句:“王爷可别说人家了,咱们自己的院子里冷冷清清的,反倒不如这鸡飞狗跳好玩。也就太常卿大人和永清来住的时日松快些,平常沉闷得像朝堂似的。”
“那以后你多去无彰观请他来住不就行了,羡慕人家作甚!”
俞景然如今丝毫不避讳说起楚星渊,鸿云要笑他,他就大大方方把国师大人说出来顶祸,很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了。
他们两人离开了,但王府的耳目早就安插进了内院。
那一番胡闹之后,被传和王氏有私的大管家受了牵连,如今正是要争铺子的那位二管家掌事。
俞景然其实最感兴趣的是能坐在堂上安稳喝茶的大房夫人袁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