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处荒山寺庙,规模有数千平方之巨,建筑或倒塌、或歪斜,历经风吹雨打,许多都脱落了表层,斑驳凌乱,具体年代已不可考。
四周是林立的高大树林,荒草丛生,蔓藤环绕,地上堆积着厚厚的落叶,踩在上面发出沙沙的响声。四下寂静无声,显得格外清冷。
寺庙门外,两旁蹲坐着两只巨大的石狮,狰狞威武。石嘴中残留着水渍,石身上沾了不少落叶,可能是经受了长久的雨淋日晒,显得痕迹斑斑。
沿着布满青苔的台阶而上,入目的是残破的大门,上面的朱漆或是褪色、或是掉落,拖出一条条长长的斑痕。两旁的门柱刻着对联,虽然磨损的厉害,但还是能依稀的辨清。其上写道:
笑古笑今,笑东笑西笑南笑北,笑来笑去,笑自己原来无知无识。
观事观物,观天观地观日观月,观上观下,观他人总是有高有低。
大门上是一倾斜的牌匾,挂满了错乱的蛛丝网,其上的繁体字迹已经模糊,第一个字已经看不清,后面的两字倒是能辨认的出。
“这里莫非是般若寺?咯咯,看这规模此处寺庙往昔定然是香火鼎盛、声势显赫的,如今竟然成了荒野废墟,世事兴衰概莫如此。”婴宁笑着叹息了一声。
“应该是吧。单是这对联,就颇有禅意,倒也配得上般若二字。看情形,这里曾经应该有得道高僧落脚。可惜这佛门跟我道家一般,都已经没落了。”三十多年来游历天下,燕赤霞见过破落的宗门不知凡几,虽然可惜但也司空见惯、习以为常了。
感叹了声,两人便紧步跟上早已疾步而入、心急见母的宁采臣。
一行人入了寺院,待他们走远,敞开的大门突然无声无息的关上了。门上的牌匾血光一闪,清晰的显出了三个大字:蘭若寺。一只乌鸦落在门外的大树上,干涩的叫了声。十来只循着人味而来的野狼,远远的在寺外看了眼,便头也不回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