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显然北梁人也不傻,看出事情已经败落“目标”也跑了,根本没有进入这个石室,脚步声纷沓远去,梅郁城转头看看白风展,后者点点头:“咱们的人已经将此处围住,除非他们的地道能挖出去几里地,不然肯定跑不了。”
梅郁城略一思忖,摇了摇头:“不好说,你派两个人将令宥送去咱们的大营,其余人继续围着,在这儿的随我进去追!”
她这么说着,转头看了看诺尔达:“劳将军将此处事情和我们去处回禀王子,边市重开改日再议吧。”说完,梅郁城便带头钻进了那石室,花冷云立即紧随其后。
诺尔达想拦又不敢,眼睁睁看着白风展和十几个使团兵士也钻了进去,赶快跑去给伦达鲁报信。
伦达鲁之所以一直没有随他们寻找梅郁城,并非是他倨傲或另有所图,而是他自己也陷入了麻烦——这一宗是谁安排的,他再清楚不过,但令他震惊的是,自家父皇为了夺权,居然不惜赌上塔靼的国运。
伦达鲁刚布置好让加斯兰仔细加强戒备,便见诺尔达急慌慌而来,说明情形后,伦达鲁皱眉思忖一刻,转向二人:“点百人,随我跟上去,梅郁城此番定不会善罢甘休,死几个百殺骑无妨,但若被她抓住把柄,或者北梁那边来的有什么大人物死在塔靼可就糟了。”说到此处,他恨恨一咬牙:“老头子可真会给我惹麻烦。”
可以说伦达鲁所料不错,梅郁城此番追击就是为了抓住领头的,问出塔靼与北梁勾结的详细事情,一行十几人迎着百殺骑逃走的方向碾了过去。
那条巷道本来就没剩下多远,一路追过去还能听到前面的脚步声,谁料一道石门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梅郁城闪到一边,对白风展道:“克襄快来看看。”
白风展上前仔细看了看,对梅郁城摇摇头:“是从外面才能打开的那种。”
梅郁城气得一拳捣在门边,分开众人往回走:“外面都围上了,他们跑不掉,咱们出去追!”
她这么说着,带头往石室方向奔去,白风展这才觉察不对,心猛地一沉,可转头看看花冷云若有所思的样子,又不敢开口问了。
梅郁城带着众人出了贺兰堡,令白袍去点起一百宣同铁骑,二十玄衣内卫,各自带马整队出击,自己也翻上桃花马,正打算往联营那边去,却见远处一骑白马奔过,伦达鲁在梅郁城面前勒马停驻,扬鞭一指慢慢集结起来的大周军队:“梅郡主,我已令人彻查袭击你之人,你这又是何意!”
梅郁城端坐马上看着他,目光如炬:“若是有人打算对王子不利,王子会束手以待么?”
伦达鲁被她问的一时无言,梅郁城又道:“王子放心,我只针对加害我的人,王子的诚意,本帅放在心里了,来日王子有事,本帅定知恩图报。”说完她便驳马离开,伦达鲁立马目送梅郁城,聪明如他,马上就明白了她话中深意。
“梅郁城,好毒的眼睛,好大的胆子……”伦达鲁看着她渐渐远去的绛色身影,漂亮的薄唇挑起:“有意思,我喜欢。”
一向爱算计的伦达鲁顿时没了为难梅郁城的兴趣,他还有许多事要办,比如把贺兰堡地下的那个沙鼠窝彻底填死,又比如……
要静下心来好好权衡一下,该怎么利用梅郁城的“知恩图报”,跟昆仑堡里那个老头子争一争。
梅郁城带着挑选出的百余精锐一路向着百殺骑逃窜的方向追去,在离贺兰堡很远的地方,碰上了奉命围堡的宣府卫兵士,问过后却说并无一兵一骑通过。
光天化日,大军重围,梅郁城明白那几十个百殺骑就是变成耗子也很难从地上通过,那么就只有……
这样长得令人难以想象的地道,可能会通向何处呢……
梅郁城没有盲目再向前追,而是让左右去问,这些兵士里有无宁夏镇过来的。
边镇各卫常有官兵轮替转隶,也有异地从军者,不多时便找出几个出身宁夏镇的官兵,梅郁城指着地道可能通向的方向问众人那里有什么,官兵们面面相觑一番后,都说是茫茫大漠,什么都没有,再过去穿过沙梁就是北梁人的地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