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朱公子听他语气,反而信了他几分,朱父却道:“大夫,如此还不是治本吗?”
“我已对证下药,探及本源了。”许墨打开药箱,又道:“令公子读书颇为用心,科试想必是十拿九稳了。”
“犬子在学院中确有几分薄名。”
“只是色令智昏,才有此一遭。”
朱父眉头紧皱,问道:“小大夫何出此言?”
许墨听出他语气变化,一旁的朱公子已经脸色大变。厉声斥责:“你这小贼,何故污蔑于我?”
“两位想必也听过讳疾忌医的故事,说扁鹊见蔡桓公,曰:'君有疾在腠里,不治将恐深。'”
“不必卖弄,我也读过几本书,识得几个字。”朱公子坐起来,面色难看。
许墨心中暗恼:我要是不挣你几个破钱,受你这鸟气,不气不气,都是傻b。
“好,朱公子快人快语,读书本就颇耗心力,你又与妇人酣战,日劳其心,心不交于肾,夜劳其肾,则肾亦不交其心。你一身上下都是火气,胸中烦躁,口中作渴,我说得可对?”
“先生救我。”朱公子态度一改,许墨说得全中,他心中着急,生怕有性命之忧。
“你这阁楼用铁锁锁上,仅有窗户打开,寻常女子夜晚如何能来?我说你色令智昏,丝毫不曾污蔑于你。”
朱父道:“大夫言下之意,是......我儿被那女鬼缠住?”
“不知是妖是鬼,但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许墨抬头望天,又看看朱公子床脚的水漏,“若要治本,还请朱公子如实告知在下。”
“我在这阁楼备考,已逾半月,那日......”
故事倒也不算离奇,昨日午夜一阵风过后,那女子便出现在房中,朱公子与她一见如故,话没说上两句,女子便夹道欢迎,二人彻夜攀谈,朱公子白日里便有些不对,到了傍晚时分涨得难受,才如实告知。
许墨道:“倒也不难,只是我今晚得叨扰一宿。”他又看看朱公子的身型,与他相当,“朱公子常穿的衣服,找出一套来,我今晚便住在这里,会会那位女子。”
许墨挑灯夜读,果然午夜时分,一阵香风吹过,一绿裙女子半遮半掩出现在阁楼之中,许墨回头一看大惊失色。
“你你你......你为何如此丑陋?”
实在不怪许墨,那女子半边脸上长着猴毛,满脸疙瘩凸起,鼻子宛如铜铃,一只眼睛半瞎,另外半张脸上流脓,浑然不似人类。
女子也不知是什么表情,惊呼道:“你能看得见我?”
许墨眉头一皱,这女子身上倒是没有半分阴气妖气,竟然是个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