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就能看到何姝恼羞成怒的样子,邓酌心情好得很。
在回东厂的路上,他无意间经过钟鼓司,忽然心中闪过一个念头。随后吩咐身边的小宦,“去钟鼓司找个擅弹箜篌的人来见本座。”
小宦一怔,“是。”
过了一会儿,小宦带着个老太监来到东厂内衙。
“厂公,这是钟鼓司司房,苏福。”
这老太监苏福打小就在钟鼓司学艺,没太经历过别的衙门里的血雨腥风,这猛的被太监头子给唤了来,吓得两腿直哆嗦。
“厂,厂公叫小的来,有何吩咐?”
邓酌打量他这岁数,没八十也有七十,在太监行列里算寿数长的了。
他想起何姝嫌他们老的话,不觉失笑,“苏公公在咱家面前自称小的,咱家还真不好接。”
见这位大太监笑模笑样的,紧张的情绪也稍稍好了点儿,咧开嘴讪讪的笑。
邓酌接着道:“放心吧,咱家找你来,没别的事,就是想问问你。这个箜篌……,好学吗?”
苏福一怔,松垮的眼皮抬了抬,诧异道:“厂公是想学箜篌吗?”
邓酌挑着眉毛点了点头,“嗯,有点儿兴趣。”
老太监躬身,“那以厂公的悟性,学箜篌,定然不会费力。”
“那么,最快,要学一支曲子,得多久?”邓酌又问。
老太监见邓酌一脸认真,也不敢胡乱吹嘘,考虑了半天,说道:“那要看厂公您想学什么曲子了。有些曲子入门便可弹奏,有些则极难,恐怕不是朝夕可以学会的。”
“那本座就请苏公公教我一曲。”
“不敢当,但凡厂公有用得着小人的,小人定然竭尽全力。呃,不知厂公欲习哪首曲子呢?”
邓酌一脸认真的思索,半晌,他抬起头,嘴角带着一抹让人难以琢磨的笑,“本座对音律一窍不通,更不知有何琴曲。所以,只要学得快,随便哪一首都可以。”
啊???
老太监一脸蒙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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