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海入随手将短剑放在案台上,捂住口鼻,趁其不备猛地掀开布罩,扬起一片灰尘。
案下空荡荡,深处被黑暗吞噬。
桑海入眨眨眼,隐约觉得刚才有比黑暗更黑的东西从那里窜了过去。
他掏出火折子吹了吹,片刻的光亮中,什么也没有见到。
何闻书目瞪口呆,这才想起来阻止:“海入,你这是干什么?!大仙莫要怪罪,莫要怪罪!”
桑海入丢掉布帘,拍着手上灰尘站起身,一开口问的却是:“他跟你,是那种关系?”
何闻书懵了一懵,意识到他说的是时霁青。
这叫他心中忐忑起来,忘了环境黑暗,试图去打量桑海入的脸色。
自然是晦暗一片。
谈及此事,何闻书在他面前总是心虚的。
于是含糊着道:“差不多吧,他正想跟我分开。”
“倒是看不出来。”桑海入回想起时霁青的神情,微妙地拧了拧眉。
何闻书揣摩着,不能确定桑海入是说看不出来他们两个是一对,还是说看不出来时霁青想要和他分开。
便虚虚一笑,想略过话题。
桑海入却说:“也能理解,谈情说爱不就那回事么。久了会腻,腻了就没意思。你说呢?”
何闻书心中一动:“谁说不是呢。”
说着,他想再进一步,试探桑海入提起这话的意思。
桑海入却在这时停下乱逛的脚步,收起四处乱动的手指,回头看他:“行了,我帮你确认过,那‘大仙‘不是什么躲在暗处的骗子。咱们赶紧弄完,回去继续喝酒。是写在这就行了吧?”
何闻书只好咽回没出口的话,带着桑海入调整一下位置:“对。之后大仙会为你立好命牌,提供庇佑。”
桑海入捡了根短棍,唰唰几笔把内容提完,又随手将棍子丢回原处:“行,大仙,这就弄好了。之前多有冒犯,都是为了确保我这兄弟没被人骗。您大人大量,肯定不会介意的,对吧。”
“走咯,雨天喝酒,别有趣味。”
说着,二人各自拿伞,离开了这座荒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