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子睿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不是才八个多月,怎么就生了?”
姿月脸色大变,八个多月……
他们说的是童玉青!
“刚送来的消息,说是她摔了一跤。沈氏已经找了大夫,但是她之前有过小产身子不好,大夫有些束手无策……”
“废物!”成子睿猛地站起来,一把拎起地上跪着的姿月,“凌风准备两匹马,半个时辰之内朕要赶到那边。姿月你把要带的东西交代给凌风,让他随后送来。”
姿月想起屋里头藏着的碧炎草,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儿了。“他哪找得到,还得我亲自过去拿。”
成子睿脸色极差,拽着她就往外走,一面又不忘吩咐凌风。“把她屋里的所有东西都带过去。”
成子睿这一身明黄在宫中随意走动是无所谓,但若是正要出宫那就不得了了。姿月想要提醒又不敢在这个时候触怒他,只能被他一路拽着走。
快走到宫门时,一名暗卫来到成子睿跟前,将一件浅色的外衫递给了他。成子睿竟然当着姿月的面就脱下了身上的龙袍,接过暗卫手里的那件浅色外衫披在了身上。
姿月看得目瞪口呆,反应过来后更是下意识的往四周张望。好在这里除了暗卫就只自己,无人看见成子睿这么荒唐的举动。
成子睿把龙袍扔给暗卫,不理姿月大步就往前走。姿月咬咬牙,抬脚跟了上去。
两匹骏马早已在宫城外等候,成子睿跃上其中一匹,甩了马鞭就冲了出去。姿月紧随其后,不敢落他半步。
这一路的疯闯弄得京城街道都乱翻了天。街上百姓都没人瞧见这骑马的究竟长什么样,顶多就看见一双明黄靴子随着骏马一闪而过。
不消半个时辰成子睿已经赶到了桂南坡,不加犹豫的直接把马停在了小茅屋前。外头已经等了很多人,松伯一家,还有乡邻里有过产娃经验的女人,一帮人在门口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见外头有人来,大家都停了议论齐声望过去,只见迎面而来的那位男子满身贵气,明明相貌俊朗,可眉眼又不怒而威,显然是京中贵人。他身后跟着一位女子,冷着脸呵斥道:“都挡在门口做什么,赶紧退下!”
堵在门外的人顿时自觉靠做两边,让开中间的路。秀兰跟俞帜是见过成子睿的,光是自己见过皇帝这件事情就能吹上一辈子,成子睿那张脸更是一生都难忘了。这会儿看见皇帝来了,秀兰激动的浑身颤抖,俞帜更是想要张口就。秀兰捂住儿子的嘴巴,又暗示性的扯了扯松伯的袖子。松伯心里咯噔一下,敲了敲木头门框。“小少爷,有客来了。”
不等里面的人做出反应,成子睿就已经大步走了进去。小小的茅草屋一眼就能看到底,俞翀与那位大夫围在床前,躺在床上的童玉青虚弱的都没有了力气。
成子睿心口一窒,不假思索的就冲了上去。看清来人,成子睿握着童玉青的手又紧了紧。童玉青吃到那份劲儿后又清醒了片刻,这才看见了那张许久未见的面孔。她微怔片刻后竟然像是对待老朋友的笑了笑,后又拧着眉心把脸转了过去。
虽然童玉青那双眼眸已经没了多少精神,但能被她看这么一眼,成子睿甘之如饴。
“你过来做什么?”
俞翀的冷漠压不灭成子睿对童玉青的渴望,他打了个手势,“姿月过来。”
姿月垂首上前,在目视童玉青时根本就掩藏不住心里对她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