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萧玦咳了声,将正在看的折子盖上。

    随风眼尖地瞧见太子殿下坐直了些,脸上不动声色,退至一边,待时鸢进来,才带上门出去。

    时鸢端着托盘进来,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跑这一趟,明明她可以躺在金丝软被里……

    “太子妃怎么来了?”

    萧玦神色平静,瞥了眼她手上的托盘。

    时鸢会来书房给他送晚膳,实是他意料之外。

    时鸢回过神,行至桌案前,搁下托盘:“水佩说你还未用膳,这银耳羹……还是热的。”

    她刻意带上了水佩,好似在说,别自作多情,我不是主动来的。

    “太子妃是在关心孤么?”萧玦假装没看出她的心思。

    “爱吃不吃。”时鸢袖中拳头攥了下,转身就走。

    萧玦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还用她操心什么?

    身后伸出一只手将她拽了回来,萧玦按她在桌案旁坐下,低声:“陪孤用完再走。”

    鬼使神差点了头,秉承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时鸢扫了眼案上凌乱的折子文书。

    萧玦这般端方守礼的人,桌案竟会这般凌乱。

    时鸢虽然懒散,但她的闺房素来整理得有条不紊,万不会像这般……

    实在看不下去,时鸢开始动手帮他整理桌案。

    不料刚碰到折子,手背便被一只修长的手按住,覆上微烫的温度。

    “别动。”萧玦脸上神色一如往常平静,烛火明灭下,显得有许些冷硬。

    时鸢若无其事抽回手,心口仿佛被堵了一块巨石似的。

    她自然也发现那些折子都是盖着的。

    啧,若真的对她不设防,就不会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