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钟贺就看到了,在“星座图”边缘的那块区域,非常简略粗糙的画像,正是那位包隆士官——起码有关资料上面就是这么显示的。
画像边上的资料,不只是姓名年龄这些基本信息,还包括一次面对面谈话的纪要,刚刚发过来的调查表。
另外在画像的左下角,还印着一个疑似礼祭古字的复杂字形。
完全可以想象,相关资料绝不仅仅是包隆士官这一份。恐怕所有人,至少是所有遭受孽毒污染的人员,都有这么一份。
钟贺知道罗南要开什么“交流课”,却没想到为了开课,竟然做了这么多前置准备。
这是一线,虽然不是那种生死搏杀、尸横遍野的战场,仍然是危机四伏,罗南竟然还有闲心搞这些!
这似乎已经超出了“保守”的范畴?
分不清主次?还是另有谋算?
罗南仍在与包隆士官说话,却是近乎闲聊,还涉及一些作业面上的技术问题。
钟贺没能摸清脉络,又扭头看陶显,视线投在对方胸口上。
那里的璇晶阵列火种,说实话算不上特别稳定,摇曳不
停,里面还有一些流转不定的烟气和空穴,乍看过去倒像是某种图腾。
可在不稳定的整体态势下,什么图腾看上去都充满了不祥之兆。
钟贺面无表情转着心思,那边罗南也结束了简短的对话,放走了包隆士官,转过来,面对钟贺笑道:
“钟校官要走,我这边没有什么能拿出手的,这一个基数的‘切分仪’,就当一份薄礼吧。”
稍顿,他又道:“单兵维修车最好是从作业面下方穿过去,前行七百米左右,存在着一片空穴群,可以作为临时藏身点……其实我是希望钟校官能歇到我们离开。”
“你们离开?十个小时?”
“任务时间还有四个小时。”
“你们做不完了。”钟贺直接下定论。
罗南仍在笑:“是有点困难,但绝不能提前认输啊。”
钟贺很想给罗南说一下他的分析,但是多年来的经验告诉他,这种时候说这些话,除了得罪人没有任何意义。
他犹豫了一息,最终还是开口:“你前面太保守,感染者该上还是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