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狗熊孩子也不知道随谁了,净干些不着四六的事儿。”
今天中午,供销社那边还找过来,说这个混蛋去买芝麻酱的时候偷偷涂改粮本,被人抓了个正着……
供销社的人提着他后脖领子找到家里,我要打他,你大娘还不让。”
王满堂说着,又是一摇头,慈母多败儿呀。
张沈飞的目光从门墩离开的门口移开之后,面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心中却是摇了摇头。
这些年四九城年轻一辈,太多像是门墩儿这样的孩子了。
动不动就逞凶斗狠,耍脾气。一副老子天下第一,谁都不怕的样子,天天不好好上学,只在街面儿乱晃悠,一定程度上来说,门墩儿和今天骚扰坠儿的是一类人。
他们也是社会一极大的不稳定因素。
一个个平时看起来吊炸天,可你要真的遇到了事,让他上吧??嘿,立马就怂。
这些也就罢了。
关键这群人上学上的不怎么样,平时还总爱以工人阶级子弟,以后也一定能成为工人阶级自居。
看不上这个,看不起那个,管这个叫臭农民,管那个叫狗崽子,H五类的。
这些人就这么沉浸在出身好,出路好的良好美梦里,丝毫没有察觉现在的工厂已经饱和,想要子承父业,只怕是痴心妄想。
后来的上山下乡,也是因为这样的人太多,成了社会隐患,需要找一个出路。
门墩出去之后,一群人终于能好好的说句话。
隆大妞拉着坠儿的手,让她给张沈飞鞠躬,感谢大飞哥的救命之恩。
张沈飞连忙摆手:“大娘,您这弄的就太夸张了,咱都是自家人,不说这些虚的。”
“亲兄弟还得明算账,这波是你救了坠儿。”隆大妞坚持。
那可是四个地痞流氓,以一对四,要是张沈飞出了什么事儿,她可怎么跟王满堂那早死的师弟交代呀。
“甭见外,不说我大爷跟我爸爸的关系。
就说前两年刚饥荒的时候,我大爷还给我送过一大袋子白薯呢……就冲那个情分,我也不能见死不救不是啊。”张沈飞说道。
“一袋子白薯,搁在平时真拿不出手,这也劳烦你挂心。”隆大妞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