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两人聊起来近况,坠儿告诉张沈飞,她之所以大半夜还在外,就是因为跟家里闹了矛盾,一生气跑出来了。
“大飞哥,您现在正在读大学,一定也知道,国家今年已经出台了政策要收紧高中生和大学生的录取。以后考大学是越来越难了。”
听着坠儿的话,张沈飞不吱声,静静地骑着车子。
坠儿的语气开始变得委屈起来:“我是一直想考大学的,为了能被录取,付出了很多的努力。可以说,我们班里没有比我更刻苦学习的。
“但我爸妈不知道怎么搞的,非要让我毕业后就进古建队,跟我哥他们一起建房子。还说我是隆记出身,建房子就是我的宿命,这不是把他们的目标强压到我身上吗???”
坠儿越说越气愤,就因为他爸爸王满堂是隆记的掌柜,她的两个哥哥都进了古建队。
本以为自己是女孩子可以幸免,谁料还要被逼迫。
“我是有自己的想法的,而且又不是我愿意继承我爸爸和姥爷的事业。
我的目标是要进建筑系以后当建筑家。但我爸爸不理解,还说我异想天开。”想起跟父母之间的分歧,坠儿就难受。
她是从小玩着水鸭子,鲁班尺,水绳长大的,但却又不满足于这些。
小时候跟着爸爸去工地上干活,总是对那些房子的整体更感兴趣,也偷偷的研究过图纸。
也是从那个时候起,心中便种下了想要当建筑设计师的种子。
本以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父母应该感到欣慰,却不想,他们居然想要斩断他的翅膀。
尤其是母亲,居然说什么女孩子考什么高中,上什么大学???能认识几个字儿进的古建队,有份稳定的工作就不错了。
再者说了,现在年景这么差,他能找点工作也能给家里减轻一点压力。
看着坠儿那愁眉苦脸的样子,张沈飞一边单手握着车把控制着方向,一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嗐,这有什么多大点事儿啊,等大飞哥今天去你们家跟你爸妈谈谈。”
坠儿垂头看着地上的车轮子,并不抱有期望:“我爸爸那个人你是知道的,最是固执……他是不会随便被人说服的。”
“这话说的,你大飞哥难道是随便的人吗??”张沈飞振振有词的反驳,“你爸那人是固执不假,但是你想想这么多年咱两家相处的时候,你爸在我这儿落过好吗???”
啊,这个……
这么一想还真是的……坠儿心情突然变得轻松了一些。
很快,两辆自行车就到达了灯盏胡同九号。
此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