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去云集胡同吃饭,当然能省事不少,还能吃的更丰盛一些。
但这大过节的家家户户都在院子里吃二伏面,他们老张家不吃,显然会引人非议。
实际上这两年大小节日,除了除夕,他们都会在四合院里随大流,为的就是个安全。
等在这头把饭做好了,再让老二或者老三往云居胡同老太太那里送一点。
老太太一個人也能做饭,但毕竟已经快八十整,擀面条这样的力气活儿不太能做得动。
今天把面条盛出来之后,张顺遂一如既往地就端起一碗准备走。
张沈飞见状,也端起一碗就往隔壁而去。
自打得了肝病之后,聋老太的身体便一日不如一日,没了易中海的供养,生活水平也直线下降。
刚张沈飞带着田小枣进门的时候,发现那老太太正在屋檐底下馏窝头呢。
两家没什么怨怼,好歹二伏天,怎么着也得让那老太太吃上碗麻酱凉面不是?
聋老太刚把馏好的窝头捡在碗里,又搭配了一块儿老咸菜,颤颤巍巍的进了房坐下,放下盘子,掰开一块窝头就要送进没牙的嘴里。
一扭头,
就看到一抹逆着光,看不清脸色的高大黑影,背对着晚霞,端着一碗面条进了门。
“傻柱子,你还记得奶奶?”聋老太失声喊了句。
自打贾东旭死了之后,傻柱就一颗心扑在秦淮茹身上,剩下的时间还要照应轧钢厂的刘岚。
至于她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便宜奶奶,那就只能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了。
本以为这次傻柱也忘了自己,万万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还能想着给自个儿一碗面吃。
聋老太说完,巴巴儿地看着那个人影,神情有些激动。
结果等对方往屋里走了几步,整张脸显现出来,赫然却是张沈飞。
“老太太,今儿二伏,给你端一碗面条尝尝。”张沈飞笑盈盈,似乎没听到聋老太刚才那声“傻柱子”。
“大飞啊,”聋老太眼中有着肉眼可见的一抹失落,却又很快褪去,“劳您还记得我这个孤老太太,惦记给我一碗面吃。”
“我们家条件虽说也一般,但一碗面总还是给得起您的。”张沈飞说着,把那碗面放在聋老太的桌子上,跟那俩死眉瞪眼的窝头放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