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一边停下手中的动作，拿了根麻绳把一摞油饼系上，外头又给裹上一层油纸。
弄完一摞又是下一摞，三斤油饼可不少，一共弄了三大摞。
张沈飞看着他利索的动作，嘴里扯着闲篇儿：“叔，您净寒颤我。我现在每天得上班，不起早点儿行吗？？？
说着又转向一旁在盛豆汁儿的李油饼他妈：“婶儿，您把您那芥菜丝给我多装点儿，我奶奶特爱吃，吃起来没够儿！！！”
“这还用你说？？但凡你们家老太太来买早点，芥菜丝儿管够！！！！”
李油饼他妈说话不耽误干活，打好了一饭盒豆汁儿，又用油纸包了咸菜，然后跟油饼一起放在张沈飞的车筐里。
“你小子可以啊，都骑上自行车了？？我们油饼还天天骑着个破三轮给人拉猪肉呢。”
张沈飞掏出烟点上，抽了一口：
“不一样，婶儿。油饼的车子再破，那是自个儿的买卖。我这个是单位的车子。”
说到自个儿的买卖，李油饼他妈顿时来了兴致：“大飞，你知道借钱给油饼开店的人是谁吗？油饼他们买卖做的怎么样？能还得起钱吗？？？”
得！！开始追问了。
张沈飞嘴里嗯嗯啊啊了两句废话，便准备金蝉脱壳：“那啥，叔，婶儿我先走了啊。家里等着吃饭呢！！”
说完，逃也似的骑着自行车就跑。
四九城的冬天，天黑的早，亮的晚。
张沈飞回到四合院门口的时候已经是过了六点，但依然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饶是如此，四合院却已经苏醒过来。
捅炉子的，倒尿盆的，吊嗓子的，打孩子的各种声音此起彼伏。
门楼子下面，几个大妈原来是要倒尿盆的。
但彼此既然遇到了，干脆就端着尿盆开始扯着东家长，西家短。倒也不嫌味儿！！！
大妈们的旁边，四合院的半大小子们裹着油光发亮的棉袄蹲在地上打弹珠。
见张沈飞回来，张奋斗连忙跑过来：“二叔，我帮您抬车子。”
他一说话，张家其他几个孩子也立刻跑过来，七手八脚的就把自行车抬进了四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