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轻笑不接,“童公子既然都能寻得秦家做引荐人,那再多些非常手段也不未尝不可。”
面对他的拒绝董娇并不着急,她看向李尧自问自答,“这本名册,乃是我暗中从晋王埋在太子身边的暗桩处复刻,如今真迹藏在殿院里,晋王的人还在找。”
李尧心中一凛,从晋王的暗桩处复刻,且晋王的人还在找?
那就是说他是背着晋王暗中截胡,且他知道真迹在哪而晋王不知,也就意味着东西是他藏的!若此物真乃晋王所有,如此罪证,晋王为何不直接呈报而选择隐而不发?他不信晋王能抓着太子这么大的把柄却不作为。
等等,不对!
“此物若为复刻,你就不是晋王的人,那晋王的暗桩为何要将真迹交予你看?逻辑不通。”
见他一瞬间察出端倪,董娇暗暗握拳,“因为那人已被灭口,准确来说,他没有给我,也没有给晋王,无非是我机缘巧合猜出他藏在哪,捷足先登罢了。”
死了?!
李尧眼眶微缩,“此人是谁?”
“侍御史钱朗。”
钱朗……这人他有印象,不是沈敬山的门生吗?
“何时的事。”
“昨晚。”
李尧皱眉,昨夜突发,距离现在还未过半日,晋王前日离京,那是不是可以猜测,灭口虽是晋王授意,但他却还不知名录丢失?
这东西当给太子才最有价值!眼前人却一早带着复刻本上秦王府,所求为何?作为商人应趋利避害,此人此举,不合常理!
见他不做回应,董娇顿了顿继续道:“秦王殿下不肯轻信于我,想必是在担忧童某作为一个商人,既然都截胡了晋王,为何不把名册交给太子,毕竟若让太子知晓事情败露提前做出应对,童某能得的可是滔天富贵。”
李尧不可置否,“既然童公子自己都清楚前后矛盾处,那还请给本王一个合理解释,为何要将这烫手山芋送进秦王府,本王可不见得能给你比太子还多的好处。”
董娇盯着李尧,她收起平时刻意压低的声线,换回女子细柔的语调,语气稀疏平常,“因为我姓董,不姓童,尧表哥,好久不见。”
刹那间,李尧怔在原地。
她唤自己表哥,又说她姓董,这天下能与二者相关联的,唯独一人,他那早已仙逝的姑母,顺庆公主的遗孤——董苒苒。
“淳安?是你?!”李尧十分诧异,他实在无法将眼前人跟困在桑园再不可出的董家女联系在一起。
若说先前他有怀疑童乔是二王派来的细作,此刻听完这句话,李尧彻底推翻这个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