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当日婚房事件,她很不喜欢马春儿,遂加快脚步,想尽快离开,不想却听马春儿在影射自己,“我娘找灵官庙的大师父算过,说我成亲时触了霉头,这胎早产的可能十有八九……”
大丫霍然止步,远远瞪着院中的马春儿,她先是愤怒,随即便有些惶恐。
寺庙里的大师都这么说,难道孤女真的会给人带去霉运?
可奶奶他们都好好的,还有来娣、小香她们,也是天天接触,没见她们倒霉啊?
“这个没教养的疯婆娘!”走在她后面的来娣啐骂一句,当即提供音量喊道:“马春儿!”
院里正与聊得起劲的人们纷纷朝这边望来,来娣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马春儿骂道:“你个没教养的死婆娘,老子看你不是要早产,你是要难产!”
马春儿被骂懵了,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来娣向她走近一段,口里咒骂不停:“缺德事情干多了,迟早要窩脓窩血;你这种人,出门就要摔跟头;喝口凉水就要被噎死……”
马春儿气疯了,当即抽出一根燃烧的木柴就要起身,“你你你这个死丫头,要不要脸,还没出嫁,就满嘴脏话,我看以后哪个敢娶你?”
来娣毫不退缩,反手从背篓里抽出一根木棒,径直走向马春儿。
“来!你来!老子才不会因为你是个大肚婆就让你!反正生不出来,打死了你还能少受几个月罪!
你个疯婆娘,生儿子没屁眼……”
来娣天生嗓门大,又耳濡目染大人们的骂架,骂起人来,话都不带重样的。
马春儿虽也厉害,可惜先天嗓门小了点,被来娣压得完全听不见她在骂什么。
她拎着燃烧的木柴想去打来娣,被周围的村民劝阻:“你还怀着孕呢,莫动气,千万不能动气……”
眼见来娣骂得起劲,已经踏入院子里了,老村长瞪着眼:“你个死女子不分轻重,她这会儿怀着孕,你给她气出个好歹来,看你刘三婶饶不饶得了你!”
来娣不服气,“她往大丫头上扣屎盆子,你怎么不管?她早产怪大丫,要不要脸?”
大丫怕来娣吃亏,赶紧将那点惶恐搁置,上前帮腔:“是她先骂我晦气的,我在咱们村生活了那么多年,每天接触的人那么多,触过谁的霉头了?”
“大丫你别跟她讲道理,她这种人就是欠骂!”来娣深谙骂架精髓,示意大丫退后,“对付她,我一个人就够了。”
她又往前走了几步,指着被村民们阻拦的马春儿,正要继续开骂,忽听后面有人问道:“谁早产怪大丫?”
大丫扭头,看见李氏扛着锄头正向这边走来,她的身后,二婶杨氏将两只空粪桶系在扁担同一头扛着。
糟糕!鸭子还没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