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轲盯着朱文祯看了阵,见他不说话,又看他身上衣衫单薄,想着他这弱不禁风的模样未必受得住,忍不住指着他外套下头的里衣问:“穿这么少不冷么?大半夜的不睡觉跑书房来干什么?”偏过头往案桌上看去,一眼就看到了那,“还看我写的东西呢,这么喜欢?”

    朱文祯气得咬紧牙关,没想明白对面这人是怎么做到每句话都触他霉头,一句更比一句让他难堪。

    朱文祯不自觉朝桌案边上退了两步,想挡住那上头的书册,又想将披在肩头的外套穿好,转念觉得这个节骨眼穿衣服不妥,只能收紧手臂,将外衣朝胸前拉了拉,想要挡住里衣。

    唐轲将他这一系列动作看在眼里,问了句:“冷了?”转身去将窗扇关起来。

    朱文祯看着他关窗的背影,冷声问:“既已爽约,现在又找来庄子里做什么?”

    “我有话问你,”唐轲说着,上前两步将一枚暗镖丢在案桌上,“你见过这个吗?”

    唐轲从拿出暗镖时开始,兜帽下的一双眼便死死盯住朱文祯,观察着他脸上每一处细微表情。

    朱文祯满眼迷茫,眉头皱在一块,嫣红的唇抿起来,摇头:“这是什么?”

    唐轲当下便明白他与那批刺杀的人没有任何瓜葛。

    这让唐轲原本绷紧的心弦松了大半。

    他思来想去,最怕的就是耿老板也是这次暗杀的幕后策划者,甚或那所谓的约去悦来茶楼讨论剧情也不过是为了引他入套,那他就只能舍了这金主了。

    但这可是他写作职业生涯迄今为止遇到过出手最阔绰的金主了,人傻钱多,舍了实在可惜。

    现在看朱文祯确是不知,唐轲心情好了许多,但还是追问一句:“你知道你家主子最近有什么动静吗?调派暗卫之类的?”

    朱文祯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对方口中的他家主子说的就是自己,摇头道:“没有,这与这铁镖有何干系?”

    唐轲摆摆手:“没什么。”

    “你究竟想说什么?这铁镖你何处得来的?”

    唐轲将那暗镖抛在空中随意把玩着,“悦来茶楼外头的树丛里。”

    朱文祯神色便沉下来,“今日白天?你去了悦来茶楼,却未与我相见?究竟怎么回事?把话讲清楚。”

    唐轲只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暗镖就留给你了,你若有兴趣可以自己查。”

    朱文祯觉得唐轲整个人都透着古怪,他上下打量着唐轲,发现他斗篷上破了几处又用蹩脚的针脚缝补起来,鞋上也有一处擦破了,隐隐有血渍现出来。

    朱文祯指着那鞋上破洞问:“脚怎么了?”

    唐轲先前只顾了身上的伤,竟是没有留意脚上擦破的地方,此时被朱文祯问起才看到,随意笑说:“来的路上走得急,不小心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