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她不能死,否则南国说不定借机开战。
又说南国人真狡诈,故意在他们的地界杀了自己的公主。
……
她一开始,就是被抛弃的棋子。
代替圣上更宠爱的公主、对方更喜爱的胞妹出嫁和亲。
她不懂,如果对自己无情无义,为什么要演出这样一副温柔深情的样子。
现在怎么能一边心中厌弃她,一边对她说出这种话。
她知道自己应该先把对方敷衍过去,总之不能让其他人起疑,但她实在没办法。
“……呕。”
沈如琤苍白着脸扶着床沿捂嘴干呕起来,对方伸过来扶她的手被她打开,发出一声脆响。
太子看着自己遗留着些微疼痛的手,不快地眯了眯眼,像是看一只坏脾气的、抓伤他的小猫,最终收敛了情绪,正要说什么,守在外面的侍女听见声音进来。
沈如琤呕得撕心裂肺,要把胸腔里的愤懑和那些恨啊爱啊全都呕出来,眼角有咳出来的眼泪,苍白的脸上因为呼吸不上来有不正常的红。
“去请大夫。”陈景延低声说,一边给她拍背,感受到自己手下的背脊一僵,却没有停下动作。
有些奇怪,对方往常虽然骄纵,却没有拒绝过他,今日倒是反常。
大夫来的时候,沈如琤已经晕过去——纵然不得父亲宠爱,但到底出身富贵,金枝玉叶,常年养得身体娇气,这几天睡不好、吃不进,情绪大起大落,不晕才怪。
“她如何。”陈景延问。
鹤发的大夫战战兢兢:“回太子殿下,郡主并无大碍,只是近来心气郁结所致,我见桌上已有安神丸,就再开几贴祛火静心的药,先服用几天。”
陈景延皱眉,心气郁结?
他实在不懂对方有什么好心气郁结的。
沈如琤是长公主与承安侯所生,称当今圣上一声皇舅、称太后一声祖母,又有萧家在背后撑腰,虽早年母亲因病薨逝,却仍然活得再顺风顺水不过,从小娇宠到大,最近也未听说发生了什么。
不过有时候对方又确实会在某些莫名其妙的地方生气纠结……那简直是无理取闹。
陈景延于是不再深思,只当对方那娇纵脾气犯了,在哪碰了壁,又见天色不早,叮嘱几句就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