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宁柚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他那个锦衣似雪、温润如玉的小叔。
“小叔现在是丑了点儿,我们柚柚不会认不出我了吧,要是这样,小叔要伤心的。”宁行简如初见那样,对她温柔笑着。
…
回忆起前世,宁柚眼睛一酸,险些掉下泪来。
小叔走后,没几年后她心脏病复发,孤孤单单死在家里。
死后就那么一直飘着,最开始她还记得找爸爸妈妈和小叔,时间久了……什么都忘了。
想起今天看见的那个女同志,怪不得她觉得熟悉,那分明是小叔的未婚妻啊!
宁柚躺不下去了,起身收拾一些东西,穿上衣服,悄声出了家门,往山脚下而去。
宁家在村子中间,离山脚不算远,几分钟就到了。
山脚下的院子有两间,稍微清理了一番,两个男同志一间,女同志带着她弟弟一间。
宁柚进入院子,其中一间屋子里传出两道特别大的呼噜声,住的肯定是男同志,那么另一间住的应该是她要找的人。
咚咚咚!
宁柚轻轻敲了敲门,竖起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土坯屋的小窗不断往里面灌风,门也如栅栏板,每块板的间隔巨大,一点也不遮风。
家徒四壁。
别说取暖的炕,连张正经的床都没有。
里面的人把干草铺在地上,缩在墙角,将就着歇眼。
江晚意抱着弟弟,想挡住溜进来的冷风,却是徒劳。
她只是闭着眼,没睡着。
敲门声响起,江晚意立马睁开眼,压低的声音充斥着警惕和冰冷,“谁?”
宁柚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太着急了,应该明天再来的,但是一想起小叔临死前还想着照片上的未婚妻,一生遗憾,她便一刻也忍不住。
“……我是宁柚,来下乡的知青。”宁柚小声道。